《克拉拉与太阳》:温情满满的科幻小说!

如今的时代是一个科技高速发展、人工智能随处可见的世界,科技已经成为我们生活的一部分,不管是华为手机里的小艺、小米音箱里的小爱、百度系统里的小度,还是各种智能冰箱、智能家具、甚至机器人餐厅,科技带来了太多的便利。

同时关于人工智能和人类相处关系的讨论也从未停息,《终结者》系列描述了二者的残酷争斗,《机器人三定律》展现了二者也能和平共处,《黑客帝国》系列更是从哲学高度论述二者的关系,看起来似乎人工智能和人类相处的所有可能性都被讨论完了。

然而2021年备受瞩目的新书《克拉拉与太阳》,却能另辟蹊径,从爱与人性的角度探讨人工智能和人类的相处关系,令人惊艳、直击心灵,成为一部充满温情与爱的科幻小说。

本书作者石黑一雄,虽然出生与日本,但很早就随父母移民英国,一直在英国长大,这种经历也让他摆脱了种族或者国家的视角,更关注人类本身内心的感受,公正的、理性的看待这个世界。

他的作品被翻译成超过五十种文字,为他赢得了英国布克奖、法国艺术与文学骑士勋章和日本旭日勋章,2017年更是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第二年凭借其在文学领域的杰出贡献,被英国女王封为爵士,成为世界文坛的佼佼者!

《克拉拉与太阳》本来只是一个简单的儿童插画书:“一个身患疾病的女孩和她的娃娃被困在屋里,只能每天看日落”,石黑一雄的女儿觉得这个情景过于悲伤,石黑一雄就开展想象,把这个娃娃塑造成一个有思维和感情的人工智能机器人。

但石黑一雄并没有评判人工智能的好坏,而是直击人的心灵,通过细腻内敛的情感张力,探讨“究竟什么是爱?”,深刻论述了每个人不可替代的地位,让读者自己去体会人区别于人工智能的独特之处。

全书的故事并不复杂,主角克拉拉是一个具有极高的观察和共情能力的智能机器人,她专为陪伴儿童而设计;她服务的对象乔西是一个为了更优秀接受了智能基因提升,却因此身患重病的小女孩;克拉拉对乔西的病痛感同身受,尽力想办法让她恢复健康。

《克拉拉与太阳》以克拉拉的视角,讲述了一个充满奇迹色彩的故事。克拉拉是个机器人,她专为陪伴儿童而设计,具有极高的观察和共情能力,致力于让主人不再孤单。克拉拉从乔西的身上,看到了悲伤的痕迹,她也对乔西的病痛感同身受,希望找到让她康复的办法。

克拉拉的能量来自于太阳,因此她向太阳祈祷,同时献出了自己头脑中宝贵的溶液,还以乔西和玩伴里克之间诚挚的感情为条件,希望太阳能够帮助乔西。最终乔西奇迹般地康复了,克拉拉却因为头脑中溶液缺失而能力受损,消失在了机器人的回收站。

下面就从《克拉拉与太阳》三个重要角色的角度,来品味石黑一雄展现的画面,一边是至真至善的智能机器人,一边是情感复杂的人类世界,二者都以自己的方式做出选择,究竟什么是爱!

第一个角度,克拉拉的选择:爱是善良和奉献

克拉拉的对爱的选择最简单,也最容易理解,唯一特殊的是她却是一个机器人,并不具备人心,但她的善良温柔与出众的思考能力,让她在观察世界的过程中,对人的情绪有着超乎寻常的感知。

加上克拉拉在与乔西一家共同生活的过程中不断地思考,她对人类世界里无处不在的孤独有了更多的体验,使她在某种程度上具备了“人性”,她意识到:爱不仅能让个体变得与众不同,更能让人抵御孤独和死亡。

这种认知让克拉拉对爱产生了渴望,比如她很怀念被乔西母亲拥抱的感觉,但克拉拉始终也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所在,即便在她获得了延续乔西的机会,能够拥有属于人类的爱与温情时,她还是无私的献出了宝贵的溶液,去尽力换来乔西的康复。

表面上看《克拉拉与太阳》的结局是美好的,在克拉拉的努力下,太阳眷顾了乔西,帮助她恢复了健康,如愿上了大学,开始新的生活;克拉拉履行了自己的职责,同时受到乔西一家的照顾,作为一个机器人得享善终。

但作者石黑一雄精彩的地方就在于结尾的反转和留白,整个故事是克拉拉在临近报废时,以她的口吻做得回顾,实际上此时克拉拉的记忆已经发生了错乱,因此这个故事的叙述,也许并不是完全可靠的。

石黑一雄留下思考的可能性很多,奇迹也许是不存在的,乔西最终仍然离世了,克拉拉献出了自己一半的脑溶液,能力受损被遗弃在了堆场里,她的一生无可避免地带有了悲剧色彩,她以为自己创造了奇迹,实际上是个工具而已。

从这个角度看,克拉拉的无私,恰恰反衬了人类的自私与孤独;克拉拉的智能,也无法分析出人心的复杂。石黑一雄用冷峻的文笔,跳出常规的行文模式,给读者留够思考空间,让读者自己去决定内心的爱是什么!

第二个角度,乔西的选择:爱是成长和替代

乔西的爱就是人类的成长史,从无拘无束的童年,到慢慢长大开始增加烦恼。石黑一雄巧妙地通过卡拉拉的视角,展现了这一过程,克拉拉在橱窗里等待买主时,观察到来看她的孩子并不都是喜悦的。

有些孩子反而带着一丝忧伤,甚至是愤怒。一眼就看中克拉拉的乔西,在与克拉拉约定很快回来后,却还要向母亲请示,耽误了一周的时间。店里的经理还曾告诫克拉拉:“不要相信人类的忠诚”。

甚至在乔西再次回来,要带克拉拉走时也不顺利,幸好克拉拉完美复制了乔西的行为动作,才让母亲同意带克拉拉回家,然后这背后的原因却让读者痛心不已,纷纷为乔西的遭遇感到惋惜。

乔西和自幼玩伴里克的关系也令人唏嘘,里克是极少的没有参与智能基因提升的孩子,在乔西病重期间,里克无微不至的关怀让克拉拉也深受感动,甚至认为乔西和里克之间的感情,就是人类最真挚的爱。

然而在乔西奇迹般地康复后,乔西身边多出来很多新朋友,加上里克没有参与智能基因提升的劣势,里克逐渐无法融入乔西的朋友圈。在乔西如愿考上大学后,里克只能送上深情的祝福,而后各奔前程。

这让克拉拉难以理解同时惴惴不安,要知道她向太阳祈祷时,还借助了乔西和里克之间感情的力量,如今乔西和里克挥手告别,克拉拉担心太阳是否会觉得受到了欺骗。最后还是里克的解释让她释然,里克说:“他认识的那个乔西会和他永远在一起”。

乔西的成长和变化,让克拉拉对爱的理解更深了一层。相爱并不意味着朝夕相伴,也有可能会需要挥手告别,但那种美好的情感,一定会在彼此的内心深处长久存在,经久不衰。

第三个角度,乔西母亲的选择:爱是孤独和坚强

乔西母亲的爱最让人费解,甚至很多读者认为乔西母亲是一个反面人物。正是因为乔西母亲的爱,不顾智能基因提升带来的风险,无视乔西姐姐去世的前车之鉴,导致乔西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

由于难以承受再次失去一个女儿的结果,乔西母亲甚至试图让克拉拉延续乔西的存在。因为克拉拉能把乔西的角色模仿得很好,乔西母亲才同意乔西带克拉拉回家,她觉得只要克拉拉模仿乔西足够逼真,她的爱就能在克拉拉身上延续了。

从这个角度看,乔西母亲的爱是自私的,为了让女儿更优秀,就无视风险去做智能基因提升,倒是映射了现实中“狼爸虎妈“们的真实做派。但这种爱,深层次地看更多的是孤独和自我欺骗。

在本书中,乔西的父亲保罗显然已经和乔西的母亲离婚了,具体原因不得而知,但可以想见,乔西母亲一个人承受乔西注定没有的未来,是多么的痛苦和孤独;选择把克拉拉作为乔西的延续,需要多么强大的内心!

乔西的父亲保罗还告诉克拉拉,乔西母亲是个老派的人,即使科学家告诉她这种方案成功的机率很大,即使克拉拉把乔西的角色扮演得多么好,乔西母亲终究是无法接受的,她只是在绝望中,找到一份坚强,不至于内心崩溃罢了。

《克拉拉与太阳》全书引起读者共鸣的地方很多,关于爱的描写也独具匠心。石黑一雄在访谈中曾经说:“在我的书里,爱通常和孤独、死亡有关,爱作为一个武器或者说盾牌,能帮助我们对抗孤独和死亡”。

我们应该相信,无论社会如何进步,科技如何发展,爱始终是温暖而坚定的力量,是对抗孤独最有力的武器,也是每个人独一无二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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