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园的时候，有一次我印象很深。夏天，和男孩子一起玩，踢球，跑得满头是汗，酣畅漓漓。男孩子纷纷脱下上衣，感受清凉，我也热，并觉得很有趣，也跟着脱上衣。然后正好撞见我爸来接我放学，我还在那傻笑。依稀记得，我爸摔打了我。
小学的时候，听到一句歌词。有人说穿过耳洞的红颜，下辈子还会是女人。我决定今生今世，不穿耳洞。
初中的时候，班主任老师喜欢用破马张飞形容性格外向活泼的女生，而用生龙活虎形容淘气的男生。她曾用整整一堂课的时间教全班女生，穿裙子捡地上东西的正确打开方式。还有一次盯着我说女生初二要“塌腰”的！
高中的时候，同学和老师会议论，哪个哪个女生不矜持，爱跟男生打闹，甚至出去开房。
大学之后，接触和学习了女性主义理论，系统地明确了我所处的时代和社会是父权体制，解开了不少之前生命中深刻的疑惑。但在婚姻、工作、生活的点点滴滴里，还是难免被男女不平权的细节所伤及。当然，男性也很不容易，我这里没有要攻击男性的意思。
至今我也没做过什么通俗意义上不是好女人做出的事。但我非但不因此如意，反而觉得自己有些软弱。我自然不会为了对抗软弱，去做不好的事，但我希望自己可以在某些可以争取的节骨眼上，勇敢地拿出自己的独立思想和判断。
我愿意做好妻子，好女儿，甚至好妈妈。我愿意做好编辑，好老师，当然包括好人。可我不愿做好女人，听着就别扭。
我没穿耳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