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很大,一直 就没停过。在群里求助,星星说,随时待命。
会有人愿意给你送伞,这种令人小小感动的感觉真好。然后,你需要做的,就是等雨停,或等送伞的人。
聊天,说到时间飞快的大学,说到刚进学校的我们,说到即将面临各种抉择,然后又说回自己懵懂不懂事的青春。
好奇,关于她们聊起的爱情。索性坐下,听听她们走过的路,还有记得的那些心动或感动的点点滴滴。
听完后一直觉得,即使时间总是匆匆,可是有的东西就是变不了,也忘不了。就像今天对Z说的:“你说关于他的回忆那么少,可是我却认为关于他的回忆是从你们相遇的那一刻一直到你离开世界那一秒,有那么的多。”
听过很多关于暗恋的故事,也见过很多偷偷喜欢着某人的人。可能,就是因为这样的小心翼翼和懵懂中的无法言语的高兴,所以好多关于他的事情都记得那么清晰。
Z说:第一次见他,干干净净的,普通的校服却比其他人清爽那么几分,打乒乓球的样子很吸引人。第一次他对她说话,是不小心踩到他的鞋带,他说了一句:“信不信我一耳屎拍死你”,回头看到不是恶搞他的朋友,而是一个女生,然后什么也没说弯下腰系好鞋带走进隔壁班教室的情形。第一次的所谓约会就是从头到尾游了几圈操场后,他只说一句“那你先回去吧”,她回一句“嗯”。
而喜欢可能就是听到手机振动就会觉得是他的短信;他不高兴自己就去用计算机学怎么打出表白的话哄他开心;上课会好好好好做笔记,希望他问自己时可以全部都会,讲给他听;写信给他,会在里面写三个字的英文,然后他会说我成绩太差想请教中文翻译;打电话给他,只因想念了,即使只是听听他在那旁说说“喂 喂 喂”的声音……
看着Z眼睛里泛着的光,我插话说别再喂了,C来接,继续说她当年送苹果引起轰动的那件蠢事情。七零八落,七凑八凑,可能她的回忆也在七上八下。C的语言表达能力还是没提高多少,从她简单的叙述当中就知道她回答问题时的那些毛病不是因为紧张而是天生不顺溜。可太奇怪了,我竟然听出了故事的既视感。
就好像能穿越时间的洪流,看到那时的C。我看见她平安夜捧着苹果去送隔壁班的那个男生,表情好像也是现在这样半天“呃呃”不出半句话的表情,只是脸上多了一份校园红晕灯光的害羞气氛,不知道终于嘀咕出了一句什么鬼话,就跑上楼去了。别误会,听说那是一栋专门在楼上上厕所的教学楼。后来我跑回他们初次见面的情形,男生说:“哎,你是不是那个谁谁谁?”还没说出啥呢,C就激动回答说:“嗯,就是我”。郁闷了,为啥这时候她的回答比大学里回答题目利索那么多呢?我看见C考试坐在男孩前排,讨论题目时C声音简直比蜜蜂还要难以听清,这倒好,男孩直接说了一句:“你说话大声一点嘛,你是不是害羞啊”。这也是没谁了,耿直BOY一枚。
外面的雨还是没有停,我想等一等,免得星星出来接我们又湿了一回鞋。M一直不说话,不像我总是帮她们穿插画外音。
我们都觉得M过去是谈了一场假恋爱,我才不想知道她从不见面,从不打电话,毫无迹象的三年感情。我才不想知道她的那个男孩是小学同学,也不想知道他们分手是在今年元旦节那晚,男孩发消息说总觉得我们不像是在恋爱,只是偶尔的联系。M回复一句:“哦,那就分嘛”。简直逆天,若不是听到M说那晚气得她肚子老疼了,我都不相信她的关注点是在为啥挑一个团圆的日子,这个原因令她有几分生气。冷血,冷血,竟然是这样的M。M说可能自己就是天生的不会有太热烈的感情,Z告诉她只是她还没遇到那个让她会一秒钟不想念就难受的人。
哼,才不想写她呢,早就告诉过M,我才不想帮她记录这样的回忆,我想知道的是那年暗恋她的那个男生,转学后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另外遇到自己喜欢的人,如果我认识他的话,一定叫他千万不要再想起M这人。简直了,怎么就那么奇怪呢,你说你不知道人家暗恋你时吧,你还觉得人家挺优秀,怎么知道了就觉得人家连看你的眼神似乎都成了图谋不轨呢?
我想,不管你们和故事里的男主人公现在怎么样了,可是至少那些懵懵懂懂的日子,天空都会因为有了他们的出现而变得不那么一样。
我没有记得Z说话时眼里翻的泪光,我也不记得C说起知道男孩有女朋友之后把他删了又删的失落,我也不记得M说元宵节那天她气得肚子疼了不行的眼神;我只记得Z说“对啊,从五年级开始,我喜欢的人就一直是他呀”,我只记得Z说:“我记得他第一次对我说你就是那谁谁谁的场景”,我记得M说:“他,我也说不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还行吧”。
很多的年少轻狂都已放下,很多年少的不自信和卑微和害怕失去都能坦然面对了,可能你们现在已是天人之别,或许你们现在已相忘于江湖,可是那些遇到的人儿、那些回忆,早已随着时光的推移长成了我们身体的一部分,自己才成为今天的自己。
有一个学生,也是五年级,她告诉我喜欢上一个男生。我害怕她学业会因此受到影响,所以我不断地给她说:“你这个年纪呀,有这种懵懂很正常,也许连你自己也不懂那是一种欣赏还是喜欢,但无论如何,都要记得努力学习,记得自己的梦想,让自己变得更优秀,这样,有一天,你才会有底气,大声地告诉他你的感情,也不用觉得卑微和害怕失去。”
我告诉她们,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样告诉那女孩对不对,且不说我根本不懂喜欢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更重要的是抛开一切不谈,我们遇到的每一个人,可能都是命中注定,她或他的到来,总会教会你点儿什么东西。可应该的,一般来说,你的青春里是应该会有一个穿着白衬衫的男生或是一个笑起来很甜的女生。
明天要出高考成绩了,可能就是特殊的时刻会牵动我们某一条神经,还有现在空气里流动的一首“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
雨越下越大了,我看见门外走近穿着白衬衫的星星。真好,就让刚才她们的故事停留在刚才的雨里,就把刚才空气里流动的那首“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送给故事里她们那么幼稚而又单纯喜欢过的人。
撑着伞,在雨里,去迎接明天的彩虹与新生!
二零一七年六月二十二 晚 豆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