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回忆是一种相聚的模式,那么隔几天再梳理这些已经翻篇的记忆,感觉就像蓬头垢面的某天,在路口遇到前任一样无所适从。
虽说两者有过共同的时间载体,但已不及当时的鲜活、生动了。
其实“感受、感悟、”这种东西有时候放在自己心里有分量,说给别人听时就不一定会有同样的效果,每个人受限于认知的层次、立场、阅历的各异,是否能感同身受?对一件事的态度实在无法一概而论,这也似乎正好印证了不二法门的相对性。
何况,像我这种落拓大条的性格就从不跟自己死磕,能放过则放过,即使在别人看来我天性敏感,但那也只不过是比常人体察细致一点而已,谈不上深刻。
若十二月往前推,惊蛰、夏至,打死都没想到今年的跨年是以这种模式度过的。千岛湖的风景很美,收获若有若无,却又在潜移默化,偶尔观照起这颗心,像静湖游水的过程,头顶有光,但也能看到河床模糊的轮廓。
深知看待一个人,首先要破除对他固有的偏见。
以前我只觉得人然老师是一个画家,停留在他的画作上的造诣是不足以让人更多人受益的,而作为一个思想家或开悟者的身份或许能让人更直接地看到光芒。
在课堂有过一刻不由分说地敬畏,想那是一颗怎样的灵魂呢?看着他,像是一个灵魂活在另一个世界的现代人,他口中那个原本遥不可及的世界说来离我们不再遥远,在自我中轴理念与佛学经典相吻合的情景下,他试着让生活的片段和细节融入主旨,用通俗易懂的话把高远的本心世界嵌入日常的肌理,那里有我们所有人的共同经历:死亡、爱与成长。
身为画家、佛学者、开悟者的他,对这种未知境界有着最直接、纯粹的体验,对他而言,开悟就是另一个维度的世界。在许多人抛弃本心的时刻,他向我们再次示范,前世和今生,依然可以紧紧地联系在一起,它们是彼此的回声。
几天课程不多,虽然对此有诸多疑惑或仅仅是种下了一颗等待萌芽的种子,但对观心法门的实测印象颇深。
同行的队伍中有一位分享者,讲起她从小到大要强的性格、中年以后的困惑以及在打坐中所闪现的灵光,流露出孩童的一面,那是她本质纯真的部分;当纠结于灯与发电厂的时候,旁人也能看出她偏执的痛苦;所有情绪塞满生活的夹缝,得不到转机。
原来世间的执迷何其相似,不管生活的层次高低,都会有。回想起曾经与旧爱的种种对峙,那是一种世间的不提供和索取之间的关系,时时揣测,试探以及对未来过分的想象,经历了气数耗尽的代价后,最后无非落个各奔东西,连告别都省略。
若再有一次机会,大概不会再与彼此为敌。会选择与她站在同一边,与这个世界同行。像并肩的战友,以彼此之爱,对抗人性弱点。世事无常、岁月无情。强敌纵然在前,仍有胜利的可能。即使没有——也要如《一代宗师》中所说的那样,“就让我们的恩怨,像一盘棋那样,摆在那里”。
但课堂始终不能改变我们的生活,改变我们的永远是思考本身。开悟的意义或许就在这里,它不仅仅局限于目的地的到达,而是站在更开放的角度思考自身与世界的联系,并记录下最真实的情感和记忆。
一边是无法想象的福祉,另一边是无法确认其后果的风险。只要做到知行合一,无论信不信轮回,这一世也会过得好。从这个意义上将,《心王铭》就不仅仅是一部呈现、劝告、探索人生真理的长篇大论了,而且可以被视为一个关于现代人心困境的隐喻。这里,埋着先人前车之鉴的智慧。
我想这不是一个静止的世界,万物流换不停。几乎没有完全“正确的一边”,也没有完全“错误的一边”。总体性不二乃是一种终极的规律,给我们揭示了世界的基本矛盾和无可避免的悖谬:所有人物的行动都被自己所不知道的因果力量支配,因而,我们既是浮光幻影、真实的存在,又是等待解救、怜悯的对象;所有人未必是无辜者,却一定是无助者。
作为一个初学者,“感悟”只能被当作不具参考的感受,纯属个人零碎的记忆,不过生而为人,我很侥幸(以前觉得有来生,我想做只鹰,现在想想都觉得可怕,我也不知道它在天上盘旋是自由地散步还是饿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