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山那边等不急,约了玄道人当晚见面详谈。当天晚饭的时候,张山在县里比较高档的一个饭店里包了房间,请张亮一家三口带着玄道人来见个面。
张角这是头一次来这么高档的地儿,只顾着左顾右看,进了包间以后更是被周围的装饰吸引住了。这种饭店通常来往的都是一些地方官员或者是一些生意人请客吃饭的地方,张山约的这地方算是给足了面子。
张亮一家在包间入座的以后,张山领着四五个生面孔的人进了房间了,这么大一张圆桌子才算是坐满了。
“二叔好!快来坐着”张角冲张山喊了一声,张山笑着答应了,毕竟都是自家熟人。
这时候张山身后的一个光头男人走上来,摸着张角的头笑道“嘿,张山,你这侄子真聪明”,又对张角问道“孩子,叫什么名,今年几岁了。”
“我叫张角,今年八岁了”张角答完,这光头笑了笑,招呼着一桌子人各个入座,招呼的样子毫不客气,像主人招待客人一样。
中国人的饭局很有意思,在这圆桌之上,谁往哪坐,谁和谁挨着坐,都是有讲究的,这都关乎到身份的高地和尊卑。首先,上坐是让玄道人坐的,左边是张山张亮,右边是刚才那个大光头,其余的人和张角母子都坐在一边,由此可见,那个大光头似乎是其他几个人的领头的。
张山起身介绍道“哥,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个合作伙伴,马坤,这配货站全靠坤哥照顾才能开的起来。”张山言语之间毕恭毕敬。
张角总觉得这马坤有种气场,让人浑身不自然,此人长着个大鼻子,鼻尖朝下,两条宽眉,眉毛很稀,额头上的抬头纹十分显眼,估计此人也有四十多岁了,脸上却总是神采奕奕。
张亮看到马坤时脸色不太自然,起身和马坤彼此寒暄了两句“久仰”。
“剩下这几位都是我们配货站的长途司机,顺便带他们一起来吃顿饭”张山介绍这几个司机都是一语带过,彼此之间笑着点个头就算客气了。只是这几个司机各个都斜着眼睛看玄道人,这人满脸的纹身走哪都是焦点。
寒暄过后,一桌子动筷子开始吃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后,那个叫马坤的大光头,突然起身给玄道人敬酒“我和张山请您来的目的,您也是知道了,不知道这个事儿打算什么时候处理呢?”
玄道人接了这酒,平淡的说道“看病还有个望闻问切呢,何况这是驱邪。”
这个大光头马坤豪爽的笑道“哈哈哈,那是我疏忽,没事,我这几个司机不是一起来了嘛,你听他们说说。”
其中一个司机放下筷子“道长啊,您是不知道,我们夜里跑车的难免遇到点怪事,可最近也太多了。我晚上开车的时候总觉得身后有人喘气,可车里就我一个人啊。”
另一个司机续上说“这都不算什么,我有一次开车回来,再配货站里住了一晚上,妈的晚上老有东西在响,我以为是耗子,可要开灯的时候却看着一个白衣服的人在窗户上,差点吓死我。”
这几个司机喝了点酒,平常工作苦闷,这下打开了话匣子,个个七嘴八舌的说起了自己的遭遇。
马坤突然拿筷子在碗上轻轻敲了两下,那几个司机不约而同的全部闭嘴了,整个饭桌出奇的安静,他问道“道长,您说着是怎么回事呢?”
这无形的气势与刚才的爽朗截然不同,此人身上有一种生意人八面玲珑的应酬能力,让人初见感觉他很市侩,可聊几句又发现此人更有社会人的气场和威严,也是一种领导的风范,时刻都能震慑住身边的手下。
玄道人问道“先想想你得罪过什么人没有,这可能是别人给你配货站弄了些奇怪的东西。”
一旁几个司机齐齐看着马坤,等待他的回答,马坤略微想了想“我们做生意的,做红了难免遭人妒恨,我一时半会还想不到会是谁干的,但如果真是有人要整我的话,道长你只管把这人找出来,剩下的事情我就自己解决了,您的酬劳是一分不少。”
马坤这段话听起来简单平淡,但气势相当不凡,而且透露出两个信息,第一:跟我有仇的人多了去了,是谁整我的都想不到。第二:要真是有人整我,那你只管找出来,我有我的办法解决。
玄道人又问道“那配货站以前是什么地方改的吗?或者说你最近惹过什么冤魂野鬼?”
马坤简单的回答“地方是请风水师父看过的,至于你说什么冤魂厉鬼,我就不清楚了,说来也挺怪,我一住在配货站吧,这晚上怪事就少得多了,嘿嘿,你说这是不是鬼也怕我啊,哈哈!。”
玄道人沉思一阵,还没来得及回话,包间的门突然打开,一个满头大汗的年轻人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直接低头对马坤说“坤哥,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