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五点半吧,我听到窗外集体的知了鸣叫声如排山倒海般透过脆弱的纱窗袭来,瞬间掩没了高速旋转尽职尽责快十天的三叶吊扇的高噪,无以计算其分贝。奇怪的是湛江的知了叫得如此之早,而且异口同声喊热的声音短促而响亮,像极了夏夜荷塘紧凑的蛙鸣,若在自己居住的北方小城,即便七八月的正午,躲在高大法国梧桐绿荫里的知了,大多是轮番上阵的,热——热——的声音悠长而持久,最后嘎然而止,另一只知了才放声歌唱,重复这个单调却不得不说的“热”字。在知了鸣叫之前,其实自己早就醒了,因为,今天,远在山东半岛的孩子们将从学校陆续回家。
此时,牵挂,或许是维系亲情的唯一的方式。
如果,我有千里眼,我知道孩子他妈昨晚就兴奋得睡不着了。一个人,在那不小的房间踱来踱去,去的次数最多的恐怕是孩子的两个卧室,整整书桌,弄弄床铺,可能还会动动台灯,因为姐弟俩高三啦,那盏保护视力的灯,至关重要——尽管两人小小年纪已近视几个年头了。有一天,女儿曾骄傲地说过,全班同学没几个不戴眼镜,而她,除了上课,平时不装斯文的。难怪,不大认人呢!哈哈。可我的宝贝儿子,一幅黑边深度镜,圈儿挺密的那种,一天到晚架在鼻梁上,像狙击手的那杆枪一样,据我所知,只有睡觉与洗澡才舍得摘下一时半会,若是迷迷糊糊看书睡过去了(这缺点纯属遗传,与老师无关),醒来他一定会幽上一默:戴眼镜是为了梦里看得更清楚。我去,难道不戴,考进了北大,会看成清华不成?笔画明显不一样呀!当然北大未名湖与“水木湛清华”的那片莲池区别也蛮大的。女孩子嘛,不如其弟弟实诚,正常。
孩子们今天回家,累坏他妈妈。远程分批接,做饭菜也要投其所好。洗不完的校服,运动鞋,剪头发,修指甲,搓背,我在家的话,也难逃此劫,不过,乐此不疲。唯一不大操心的是他们的学习辅导,数理化题目也太难了,我们的早还给老师了,爱莫能助。
我是个粗人,大忙人,不知双休概念的不太称职的父亲与丈夫,惟愿你们安好,淡化所谓的高考,人生即考场,这个分数,才最重要,对吧?快乐学习,快乐生活,这是我最想说的。
补充一句,祝我的贤内助节日快乐!明天,母亲节快乐!有孩子们相伴的节日,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