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宛若长了翅膀的恶魔一般,在密室的空气中流窜。
陈福儿看着玉树临风的陆绎,暗自懊恼:当初舅舅在世的时候,就曾经有意让我嫁给表哥,当时都怪父亲母亲,说舅舅家早晚会被严嵩父子除掉,让我不要嫁到这火坑中来。如今反倒是易地而处,我陈福儿掉入火坑了。
“福儿,你跟我府中下人们说,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这事,我怎么不知道呢?”陆绎声音轻幽,却字字宛若淬着剧毒的暗器,吓得陈福儿胸腔中的心脏巨跳不已。
“表哥,我……我胡说八道的,我只是——是太思慕你了,我愿意做妾。”陈福儿慌乱的眸光中透出希望,宛若沙漠中旅人看见绿洲。
可惜,绿洲只是海市蜃楼而已!
“我陆绎这一生,只有一个女人,就是袁今夏。”提到今夏,陆绎唇角微微上扬,声音中带着暖意,“陈福儿,你不配。”
岑福突然插入一句话,说道:“大人,这府中人多嘴杂,陈姑娘说早已是你的人,这事儿怕是早已传遍,可如何是好?来日夫人问起来,怕是要跟您闹了。”
“说得也是。就算今夏不问,还有林大夫和岳母呢!”陆绎唇角微勾,眼底蠢蠢燃动着狡诈的火焰,宛若猎人盯着已落入陷阱的猎物。
陈福儿从二人的对话中,嗅到了危险。她只是瞪着双眸,不知如何是好。旁边的陈夫人呢?看陆绎的眼神中,也全是不可思议。她是真不知,昔年那个英俊、内敛如同女娃般的侄儿,发起狠来,竟然远胜他的爹爹陆廷。
“福儿,这样如何,我给你一张休书,然后在与你说一门亲事。”陆绎接下来的话犹如一道惊天霹雳,震得陈福儿浑身颤抖,“街上的流浪汉,二狗子,隔三差五就来我陆府讨要吃食,由我出面说媒,给你置办嫁妆,二狗子定会同意。”
“是啊!”岑福宛若跟自家大人心有灵犀一般,应和道,“陈姑娘,二狗子应该不会嫌弃你被休过。”
“二狗子!”一想到嫁给二狗子的场景,陈福儿原本俊俏的面容几近狰狞,恶狠狠地盯着陆绎,“陆绎,我不嫁,我不嫁……”
“这可由不得你!”陆绎冷冷一笑,眼神如刀锋一般,吓得陈福儿缩了缩脖颈。
“属下这就去办。”岑福转身抬脚欲离去。
“岑校尉,等等,请等一等。”陈福儿彻底投降了,昔日趾高气昂的她,如今却像一只丧家之犬,“我说,表哥,我说,我什么都说……”
旁边的陈夫人一直在摇头,示意女儿不要说……
陆绎神情很淡定,心中却对以后的事情充满了担忧,今夏,嫁与我,终归是要你与我一同走这条凶险异常的路啊!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