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琴盖发现键盘上有一层薄薄的土,才突然意识到已经有一段日子没弹过琴了!琴是2005年老公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不管他处于怎样的心态,我还是感激的。钢琴是我从小就很向往的一件乐器,但,那时候家里条件不允许,无奈与钢琴擦肩而过,取而代之的是二胡、琵琶、手风琴。
二胡,三岁起学,如今放在手里,已找不到“哆、来、咪”的位置,那是父亲为我选的乐器;
琵琶,前前后后学了八年,换了两个老师,郑惠萍和贾美珍。郑惠萍,青山区少年宫琵琶老师,专业出身,弹得一手好琴,但眼睛视力却极差,身体不好,她是我的入门恩师,为我打下了良好的基本功。贾美珍,工人出身,业余水平,但有能力,除了弹琵琶,夏威夷也演奏得极棒,自己组织了一个小乐队,常在文化馆、俱乐部演出伴奏,对当时那个年纪的我相当有吸引力。直到今天,我的脑子里还会闪过划棒在夏威夷琴弦上轻舞飞扬的画面…
学琵琶的这八年中,虽然走过一段弯路,但,琵琶陪伴我的时间远远超出父母,我高兴了会和琵琶说话,伤心了会玩命地练琴,直到琴弦“崩”的一声断掉,心也便安静下来。从小一直陪伴我的那把琴,是父亲从北京乐器厂专门给我定做的,比正常的琴小一些(因为当时小,抱不动大琵琶),后来用上大琴后,被父亲送人,对此我一直耿耿于怀!现在身边的这把琴,是1994年我来天津上大学时从包头带来的,想想也在津陪了我22个年头。改学琵琶,源于郑老师见我手指长、乐感好,硬是从二胡丁老师处将我挖走,师从于她,因此,那是郑慧萍为我选的乐器;
本是要在小学毕业前考内蒙艺校的,郑老师带过的学生中,有两个较为用心,一个师姐已经考到艺校,还有一个就是我,她对我寄予了很大的希望。然而,与琵琶的琴缘却没那么深厚,小学老师找到父母劝我放弃考专业艺校,她认为学习很好的我不该以此为业,今后的路很长,选择的可能还有很多种。父母听取了老师的意见,从此弹琴变成了我的业余爱好。父亲说:“既然不搞专业,那就再学一样乐器”,于是有别于弹拨乐,考虑到经济条件,我选择了与钢琴相近的键盘乐器"手风琴",这是我自己选择的乐器。很奇怪这件我自己选择的乐器,教我练琴的老师的名字我却记不起来了,只记得是个男性老师,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样子。上了中学,思维活跃,蠢蠢欲动,便开始自己试着谱曲,且经常提一些刁钻的问题,老师被我好生折磨,因为只是将弹琴作为爱好,且没有师从专业人士,因此水平相当业余,可以伴奏,独奏曲是一定上不了台面的。由于没有压力,练起琴来甚是快乐,而且促类旁通像柳琴、阮、电子琴拿来也都能摆弄几下,在中学乐队里也相当火过一阵子。极大的满足了我的虚荣心!那架鹦鹉牌60贝斯的手风琴早已被父亲卖掉,现在想想有钱真好,如果那时有钱,我的这一把把琴也不会离开我!人生也许就是这样,有遗憾才完美吧!
还有一件乐器不得不提,吉他。那时在上大学,谈了恋爱,男友同室不同班的一个学友是个吉他迷,能弹几首好听的校园民谣,近水楼台,每每去找男友,便大着脸拿着学友的琴摆弄起来。也许是有弹琵琶的基础,这六弦琴很快就和我成了朋友,加上学友的指点,像“青春”“同桌的你”“睡在我上铺的兄弟”这类歌曲,边弹边唱已不成问题。这也是我自己选择的乐器。
自从大学毕业留津生活,这些年经历工作、买房、成家、生子、病痛、车祸、离别等等一系列的幸与不幸,渐渐的似乎把“琴”淡忘了,但她却一直默默地呆在角落里,因为她知道,主人有一天会重拾“她”。她本无声,谁弹就是谁的味道,谁拉就是谁的曲调。她从不张扬,快乐的时候我经常忘了她,可她却每每在我冷的时候给我温度。她就是这么好!
如今,写下这篇“琴愫”是想感谢父母,在我小的时候就把这么一个情人的种子种在了我的心里,让她慢慢发芽开花,直到有一天,即使他们不在了,独生女的我仍然有“琴”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