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晓闻鸡鸣

又是一年一度的春节,中国人最传统最隆重的节日,很多在外忙碌了一年的人们,都纷纷踏上了回乡路。

年底连续几日的赶场,已经是累的筋疲力尽了。终于我们也总算踏上了返乡路。

一路风尘仆仆,到家已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一路舟车劳顿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很快沾床就睡了。

清晨四五点钟光景,我是被窗外的鸡鸣唤醒的。此刻的乡村还是万籁俱寂,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鸡鸣和狗吠。晨晓时的村庄沉浸在一片静谧和谐之中。

平常在都市里听惯了闹钟的噪音,如今再闻鸡鸣声,仿佛觉得像天籁之音,它和大自然的声音一样,浑然天成,干净纯粹。

不是我矫情,很多农村长大的孩子都能明白,从小到大伴随我们成长,无数个早晨我们都是被鸡鸣唤醒,我们习以为常的声音,就在我们长大离开家之后,渐渐成了生活中的奢侈。那是我们心中淡淡的惆怅,淡淡的乡愁……

早晨起床吃完饭以后,太阳已经升起,立过春的天气气温按说不应该太冷。但是乡村的早晚风还是很大,天空很蓝,是乡村特有的清冷。

院子前的杨树都还是光秃秃的,一派冬季的萧条,但是近处果树上的花苞已经鼓涨的满满的,预示着春天已经悄然而至了。

早晨打鸣的那只花公鸡,带着几只母鸡在悠闲的觅食。不远处的大花狗躺在太阳底下,懒洋洋地晒着太阳,一副慵懒惬意的样子。

这是我熟悉的乡村节奏,完全没有大城市的紧迫和忙乱,一切都那么闲适,一切都那么悠然自得。

在家待了两天,就要离开了。第三天清早,依旧是在鸡鸣声中,我们早早的起床,打点行装,收拾行李。

勤劳善良的公公婆婆已经早早起来为我们忙碌早饭了,虽然我们前一天晚上已经嘱咐他们不用起来做饭了,但他们还是起来了。

吃过早饭,开始给我们收拾东西。自家做的手工馒头、包子、青菜、鱼块、鸡块、辣椒、牛肉、饺子馅、柴鸡蛋……各种大包小包不停地往车里塞。

我有些不好意思了,我们虽然也勉强在大城市立脚,刚刚安家落户,但也没有带他们去新房住一住,享享清福,心中很是惭愧。

善良实在的公公婆婆反而劝慰我说,他们一辈子没多大本事。也不能帮我们太多忙,心里很是过意不去,如今我们两个人能凭自己本事在城市安家落户,已经很不容易了,希望我们不要怨父母太穷就好。

公公婆婆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本分善良,辛辛苦苦种地养大了六个孩子,并且看他们一一成家立业。他们就像万万千千普普通通的农村父母一样,为子女操心受累一辈子,熬白了头,只想子女能过的好一点。

在两位老人的目送下,我们开车缓缓离开了熟悉的村庄,直到他们的身影越来越小,逐渐隐没在黑色的夜幕中……

远方隐隐传来一阵熟悉的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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