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岁那年,小学五年级下学期,期中考试,我作弊了。
清楚记得是数学考试,我坐在教室中间最后的座位上,向旁边同学求救最后一道大题,生怕被监考老师发现,自以为聪明的躲躲闪闪,又对那答案心心念念,那种矛盾、紧张,让手心生出一把汗,让心脏咚咚的跳。
当那又爱又恨的小纸条跳到自己桌上的时候,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停止了,因为老师站到了我身边。只记得老师用手指挪了挪我的胳膊,让被我压着的班级、名字露出来,最后一块遮羞布被扯下来,我觉得自己完了,身败名裂,我一直都是好学生啊,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最糟糕的感受不是考场上的遮遮掩掩,而是在办公室前面的小花园里,班主任老师叫住了我,我预感到要发生的事情,头埋得低低,听老师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怎么还作弊……”后面的种种我都没有听见,只是头埋的更低,低到要找一个缝钻进去,那种羞愧甚至羞耻深深的印在我12岁那年。
现在想来,那会儿我是多么想考好,多么想再得到三好学生的奖状,多想成为班里万众瞩目的尖子……而这些期待在我从村里来到镇上读所谓的尖子班之后,都成了泡影。我不再是一到四年级一直连任的班长,我的成绩不再数一数二,我顶多只能拿个“学习标兵”的奖状,我吃的不好,穿的土,我数学越来越差……这种落差和挫败让我觉得自己渺小,一无是处,又不甘心。
我看到一个12岁的小姑娘,很无助,很努力,很无辜,很让人心疼,我抱抱她,感谢她从那个情境中走出来,感谢她的努力,我不再怨她,不再觉得羞耻,那是她当时能想到的最好方法来挽救内心的荣誉。现在的她已经更豁达,更看的开,放得下。谢谢那个小姑娘,和她所经历的一切。
注:本文是鼓励咨询+自由书写21天训练营第11天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