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村里又来城里人
好像早就准备好似的,早在我们插队前,公社已拨了材料和资金,各小队都盖起了知识青年的简易房。没盖的也就准备了空闲的房屋。我们第一批下来了六个同插,很快就走了三个,到了七六年的十二月十五日,村里又来了第二批知青。
锣鼓又喧天了,乡亲们又沸腾了,这次来的知青可不是同里的老土,可是姑苏城里的千金公子。十五个啊,浩浩荡荡一个大部队。是苏州十一初中的67届2(1)班的八男七女,被发配到我们的和平大队。就此,从一至八个生产队都有了吴语苏腔的少男和美女。也为各个队的青年男女们带来了新的城市文化。苏州男知青见多识广的知识,善于交际的能力,风度翩翩的外形己惊呆了各队的姑娘,而那些总显示着平易近人的笑脸,落落大方的举止和服饰优雅的苏州姑娘,更让无数乡村的青年们羡慕不已。
我也愿同异乡的插友相处,很快,他们都成了我的朋友。这不是吹,直至今日,他们的同学群里,我是唯一的特邀者,每当学友聚会,喜庆,我都是群中的一员。
自六八年十二月至七九年八月,苏插的足迹在和平大队延续了十一年,在农村,他们无任何轰轰烈烈的业绩,更无出类拔率的作为,劳动了二年后,通过依法病退,保国参军,内部招工,工农兵大学的方式,先后回城六名,余下的九位,全部在最后的知青回城政策下,陆续回了城。
我的这批知青朋友的人生足迹,也铨释了我们这辈人的嵯陡岁月。我耒讲讲这些男知青吧。
最晚一位回城的知青和最先离世的是八队的史仁杰。一位相貌英俊的男士,一曲美声《小白杨》定会让你陶醉。他的步伐永远是军人式的,他在村里时的装扮也是一套黄军装。他整整在这泥土里滚了十一年,他除了留了点胡子外已同农人无啥区分,农村的艰苦磨练了他,望眼欲穿地盼望至最后才回城,他已三十岁。几十年的企业工作,从店员,组长,经理,书记,到省劳模,无不表示着一位吃苦耐劳之品德。直至退休还被单位聘用。遗憾的是,在去年不幸被癌症吞噬了生命。
陈家心,张根林,插队二年后参军,后在企业分别担任书记和厂长,现安居乐业,其乐无穷。
夏家坝一队是全大队最穷的一个队,俩位苏兄夏立昌和钱慎明插在此队,该队做一年也会透支,所以做于不做无所惠。一队的乡亲穷但讲义气,二位知青百般照顾,队长林生与他们更是兄弟一般。钱是最早被按排在大队加工轧柴糠的知青,二年后以病退的名义回城,后学医,老钱天资聪明,专于业务,在放射科业务上有所建树,连续几年在国家医学杂志上发表论文,长期被九龙医院聘任。
夏立昌更是值得一表。他在乡下混了七年,他头脑灵活,反应敏捷,口若悬河,知天识地。回城后,他的社会交际能力在苏阀这个国企有一定的作为,虽然长期在行政管理部门工作却自学了新材料的浇铸工艺技术,企业退休后,长期被某上市公司聘任,至今仍转战南北,指导各地浇铸企业的技术指导。
罗振国,王正民,俩位乡下也未蹲热,二年后分别招工进城。俩人分别在企业做管理工作,也分别遭遇提前退休和企业下岗,为了更好的生存,分别经商开店,聊补家庭开支,虽都有坎坷。都有所建树。
女知青中最可怜的是插在我队的彭扣娣,一位人高马大之女士,二年多的知青生活真可以讲,跟贫下中农一条心,肯干活,态度好,她的行为感动了大队沈书记,推荐上了工农兵学校,后來当老师,并回到苏州。听闻彭老师中年患病,严重的精神病,至今,班里的同学无人知晓她的情况,也不知其在何方。
其它的女同胞如花似玉,可都在乡村虚度时光,直至回城政策后才陆续上调。奇怪的是,这英俊小伙和天姿美女却无一人在乡引凤招蝶,都操守底线,甚是惊奇。
早在很早前,都安居乐业,儿孙绕膝的当年知青都十分珍惜自已的晚年生活,在施初,振国,正明的牵手下,昔日的同窗学友不时的相聚,队伍已近二十人,园林的茶室,高雅的饭店巳成为他们相聚的场所。怀念过去,珍惜现在,欢乐今后己成大家的共识,我也在此文中顺祝各位苏州插友一切皆好,健康长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