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徐耀良
在当代的诗歌创作中,主要有“新体诗”与“旧体诗”两种,一些年轻人思想活跃,激情洋溢,往往热衷于创作新诗;而一些老年人到了退休年龄,开始学写旧体诗,而且创作兴趣非常浓。因此,有人把新体诗称作“青春痘”,把旧体诗称作“老年斑”。也许这是一种偏见,正如82岁高龄的当代著名诗人流沙河说的:“诗歌只有好坏之分,没有新旧的区别。”
其实,当代的诗歌都处于不景气的历史时期,无论是“新体诗”还是“旧体诗”,都在各自艰难的处境中度过被人冷落的时光,可是这对“难兄难弟”在被外人看不起的情况下,依然相互看不起对方,实在是一种遗憾。
用一位诗词行家的话说,目前的诗歌,无论是新体诗还是旧体诗,真正拿得出的好诗很少。他认为,作为诗歌,应该具备以下三点要素:一是诗歌必须有意境,二是诗歌必须有韵味,三是诗歌必须给人美感。
旧体诗除了要求平仄的严守之外,还必须讲究格律,学写旧体诗要有个“临帖”的过程,但这只是一种形式,只有有了意境和韵味才能给读者以诗的美感。“五四“运动以后,新体诗在中国诗坛上大量涌现,让口语、大白话成为诗歌的语言。新体诗不受格律的约束,采用自由的语言形式表达思想感情,在运用汉语方面确实更胜一筹,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我不反对在诗歌中应用口语化和大白话,唐代诗人杜甫的诗往往在第一时间读给没有文化、不懂诗律的老人听,只有他们听得懂,才被成为是好诗,说明他也很讲究诗的口语化的。那些故弄玄虚、罗列华丽辞藻的诗,看了让人莫名奇妙,也许这种诗只有他自己去欣赏。作家臧克家有一首名叫《有的人》的新体诗:
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
他活着别人不能活着的人,
他的下场可以看到;
他活着为了多数人更好地活着的人,
群众把他抬举的很高、很高。
又如台湾诗人余光中的
《乡愁》
小时候,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我在这头,
母亲在那头。
长大后,
乡愁是一张窄窄的船票,
我在这头,
新娘在那头。
后来啊,
乡愁是一方矮矮的坟墓,
我在外头,
母亲在里头。
而现在,
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峡,
我在这头,
大陆在那头。
这两首诗全部是口语化,语言十分朴素,但表达的含义很丰富、很深刻。因此,诗歌语言是需要通俗易懂的,但讲究的是给人美感,《有的人》和《乡愁》这两首诗就是做到了这一点。
要成为一个诗人,还必须要具备驾驭语言文字的能力。在诗歌中运用熟悉的语言,但要给读者有一种神秘和新奇感,这就是诗歌语言中的创新模式。有位诗人对笔者说:“我的每一首诗,都有一些熟悉而陌生的诗句。”正是这些诗句给新诗增添了韵味和美感。
在一次诗歌征文中,一位70岁的老人写了一首新体诗,一位30岁的年轻人写了一首旧体诗,有趣的是,两首诗都获得了二等奖,可谓平分秋色。这说明,诗歌的好坏不在于形式,而在于意境、韵味和美感。总之,诗歌是语言的精华、思想的火花,只有情感丰富的诗歌,才有可能成为一首好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