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5点20左右,结束了这天的最后一节课,在这个剩余的没有课程安排的傍晚,我又开始了无所适从——明明知道有mooc要看,有知识点待记,有作业待做,却还是专不下心来执行,莫名的焦虑。于是,像往常一样,我打开了视频平台准备找一部电影来分散一下注意力缓解焦虑。选来选去,不知怎么点进了纪录片频道,相中了早有耳闻的纪录片《人间世》——这一部选取医院为拍摄点,聚焦于医患双方面临疼痛、生死考验的纪实拍摄,然后开始了我不能自已的一边观看一边飙泪的过程。
这第一集的主题便是救命,地点就选在急诊室,一场场手术台上的生死营救在这里上演。房间里,有着各种各样的仪器设备,穿着手术服的医生护士围在一张病床前,正在与死神争分夺秒作生死斗争。病人躺在床上或昏迷不醒或已心跳停止或不断失血,身上插着纷杂的管子。管子连接着各种显示器,上面显示着病人惨淡的生命体征。陷入沉重忧心的亲属守在急诊室此刻沉默得张望着,脸上充满痛苦和担忧之色,像绷紧了的弦,处在崩溃边缘。
一个病人才30出头,正值壮年,患上了急性心衰,送来时心脏已停止跳动;一个才过了他24岁的生日因为吃海鲜导致中毒,下消化道不断出血;一个27岁心脏却长了肿瘤,周转多家医院均无法接诊救治。他们的背后是一个家庭,父母,爱人,兄弟姐妹和朋友,谁都难以接受他们的离去。要亲人活,这种心情有多迫切,每个人都能体会。在这一刻,平时不太注意的疾病与健康问题显示出它的重要和残酷。生命依旧是脆弱的,疾病总是来得那样突然,给无论是年轻还是年老的生命以致命的打击。
而只要有一息尚存,医生就不会放弃。手术台上外科医生的手速像是自带了倍速功能,剖开病灶,缝合创口,一切都容不得半点懈怠。然而,医学中存在着太多无法逾越的变数,毕竟医生是人不是神。急性心衰,海鲜中毒,两次抢救都失败了。然而不能停下的交替按压胸口的这些手,每个人额头冒出的这些汗,用体温暖热的这些血袋,48小时的不眠不休,这些为救命做出的努力,因为失败,就成了没有意义的徒劳吗?
我想不是的,“有时是治愈,常常是帮助,总是去安慰”,这句话也许是医生这个职业的最好诠释了吧。有时医生们能从病魔那里抢回一条命,有时拼尽全力却连选择治疗的机会也得不到。医生,最困难的不是面对这些失败,最困难的是面对这些失败还能保持最初的热情。作为一名医学生,我也开始自我忏悔,长期陷于安逸生活和想象之中,反而冷落了从小憧憬的医学,渐渐麻木了自己学医的初心,降低了对自己专业素养培养的标准,是为可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