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看了一篇关于董卿的文章,里面有大量董卿的生活照。真实生活中的董卿实在就是一名邻家女子,朴实而随意。电视我并不怎么看的,前段时间因为朗读者这个节目,认真的看了几集。节目中的董卿笑容可掬,回应不急不徐留有余地,既不过于亲昵,也没过于疏离,边界掌握得非常有分寸,让人舒服而轻松。
生活中,我们习惯于亲则不逊、又或者近则不逊。什么时候得罪人了都不知道。
记得我曾有一位领导,其实我蛮喜欢他的行事风格的,并且因为某种机缘与他也走得比较近。某天全院开大会,他在会上的讲话时间很长,会议结束后,下楼的过程中,我与另一位也与他关系近的同事边下楼边用亲昵的口吻玩笑说道:这个赵姨妈(领导姓赵)讲这么半天。内心本是一种因为近而有的亲昵感,但这话不知道怎么传至他的耳中,非常让他生气。当时我诧异不已,没感觉我这话有什么毛病,现在才明白,一个男人最忌讳的莫过于被称为女性化,有种被贬损的受挫感,是一种批评与指责性质了,尤其损着他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了。
还是一位领导,我的直接领导了,平时里与我关系不错,仿如朋友。那天他作为巡视查巡考场,与一群领导步入我所监考的考场,巡视一番后准备离开。正值寒冬,南方的教室里是都没有暖气的,我们也冷得跳脚。领导有意地留在了最后离开,我正站在讲台上的门边,领导凑近我的身边轻声道:有餐巾纸没?我当时想都没想地边从包里掏纸巾,边绷着脸嘴里象说孩子一样说道:见谁你都要纸!眼睛甚至都没看他一眼,因为知道他是要擦鼻子。当时自己也没觉得这话有毛病。过了大约一年,某一天在我办公室里,也是冬季,因为现场办公的事大家进来,讲完后,领导正好也最后出门,我因为有个小要求想私下里找领导,忙挡在门边准备给领导说。他却一闪而过,吸了一下鼻子就走了,没有给我任何机会。当时我蒙了一下,他为什么不找我要纸巾擦鼻子?然后瞬间明白为什么了。我那次的那句话严重地伤了他的自尊。
我有位发小,男性。与我一直较为亲密。说较为,是因为十七八岁青春年少时他曾经喜欢我,而我不知道为什么却不喜欢他。若干年后,得知我逃出围城,他再次出现在我的身边,但是我依然不喜欢他。其实我是一个很容易被感动的人,而他对我的好,可以用无微不至来形容了。但是,每当我心情因某件事而低落时,如果正好他打电话过来,我说了的话,他总是指责我一番,甚至是谴责我一番。其实都是小事,其实我并不是在向他求助,只是倾诉一下而已。而他总是以我保护人的姿态出现,责备我处事如何不该不应。还愤愤不平地说道,难道我说得不对?于是,只能渐行渐远了。
我的母亲童年时代饱受战乱与饥饿。人类身体里遗传下来的起保护机制的焦虑一直深深地、严重地影响着她的行为与言语方式。任何时候,她都是警惕的、警觉的,随时准备着反击的。无论任何话语,她都可以迅速地回应着,以一种焦虑而警醒的言语方式。所以,几乎我有什么不好的事都不会给她说的,说了除了被指责没有别的可能性。
在我父亲在世的日子里,尤其是父亲病了的日子里,她更是用语言把她的焦虑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以至父亲不开心,她自己也认为天天细腻无比地照顾着父亲,却得不到父亲一个笑脸,俩人天天在家都压抑得不行。
昨天看台湾一名女教授的演讲,一个家庭里,母亲的情绪是家庭的温度计。母亲开心了,全家人都开心;母亲以一种轻松的状态来应对生活,全家人都会是一种轻松的状态来应对生活。这一点我真的是深有体会啊。
有一个词叫甜言蜜语,用来形容热恋中的男女的话语。谁对热恋的感觉不心驰神往呢?神往什么?不就是甜言蜜语吗?平凡生活中,不可能时时处处都甜言蜜语,但如春天般温暖的话语还是可以有的吧?
虽然我因为成长的家庭环境的影响,已形成了紧张与焦虑的性格,但是觉察就是一种知觉。我会慢慢去学会放松自己、放慢自己的反应,尽量的学会用一种董卿式的温和的、宽容的笑来面对家人、身边人、同事、朋友。
学会说话!或者学会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