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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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没有人比自由地欣赏广阔的地平线的人更幸福的了。水天相接,美好的终极。广阔的世界,孑然一人,多么奇妙的组合。

        ——亨利·戴维·梭罗 《瓦尔登湖》

每当读到这段话时就会想起我的童年——那个站在大地上静静地观看着壮观的日落的小女孩儿,独自一人安享那美妙的时刻,与天地万物融为一体被红彤彤的光芒温暖照耀、温柔包裹,幸福成千变万化的火烧云;美好成掠过天边的雁群——就只那样在夕阳里站着,望着地平线就无比快乐!

后来知道了庄子的“独与天地精神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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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因为特别喜欢安静的一个人,所以人一多就会觉得局促,有一种“无处安放”的局限感,嘈杂的人声扰乱了我天马行空的思考。

说思考其实就是在心里一会儿跟路过的一株小草说句话;一会儿又跟一朵正在开放的花儿问个好;一会儿听听落叶说了什么;一会儿又蹲下身子看一群蚂蚁搬食物……整天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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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大概是八、九岁时的一个春节,妈妈带我跟弟弟去全城最繁华的商业区置办年货,实在是太多人了!我的眼睛已“无处安放”——集市上好多好多卖肉的、卖冻梨冻柿子的、卖衣服的、卖烟花爆竹的、还有麦芽大块儿糖、还有好多我从来也没见过的东西。

妈妈推着自行车在人群里缓慢地行进并挑选她想购买的年货,叮嘱我们两个一面一个拽住自行车的后座椅,千千万万别跟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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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被人流“淹没”的、看不见蓝天的恐怖感觉让我至今难忘——以至于到现在我都非常非常不喜欢在人潮汹涌的商业街行走,所以我几乎从来都不逛街。

也许是男孩子的缘故,弟弟一看到烟花爆竹就忍不住央求妈妈给他买,妈妈给他买了,并把刚买完的烟花装在花布兜里放进自行车前把的车筐里,向前走了没几步妈妈说要选一些冻梨,就把自行车立在了摊位旁,我跟弟弟就站在车子旁边等妈妈挑选花盖儿梨。突然,一个瘦瘦的男人一个健步奔到车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拽起车筐里的布兜就跑!

“妈妈,有小偷!”我大声地朝着妈妈喊。

“妈妈,小偷偷走了我烟花棒!”弟弟急了!

妈妈赶紧转过身子对着小偷逃跑的方向大喊:“诶!诶!诶!”因为实在太着急了,妈妈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就只会喊“诶”。

因为街上的人实在太多了,大家都聚到这里置办年货,所以拥挤得很。那个小偷狼狈地扒拉着人群却怎么也跑不远。

旁边就有人对妈妈说:“别光‘诶’呀!说话呀!”

妈妈终于喊出话来了:“那兜里啥也没有!只有刚给孩子买的两根烟花棒,你要拿就给你了!”

周围的人和挡在小偷前面的人都听见妈妈喊的话了,都齐刷刷地看向那个小偷,那小偷大概是吓坏了,把手中的布兜扔在了地上,头也没回地拼命扒开他周围的人从侧面跑向了马路。

妈妈走过去将地上的布兜捡起,回头把兜放在了我的怀里,我紧紧地抱着那布兜,突然觉得自己像一个充满使命感的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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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就像《天堂电影院》里的那台电影放映机,总是播放着“旧电影”,让人可以慢慢地观看、慢慢地沉浸……

又是一年春节将近,刚刚我与女儿去了超市,还是好多人、好多人!

随着时代的变迁,商品的种类愈加丰富,供人们自由选择,并且感觉每天都与“过年”无异。可是,人们依旧遵循着传统,春节买、买、买!

回家的路上晚霞映在西天边,需要透过许多的街道与楼房偶尔得见瑰丽的红晕,这也是需要“有心人”才可见的。

现在的人们就像蚁群忙忙碌碌地,已经很少有人抬头看看天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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