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教室走出来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半了,肚子不争气的响了起来,这才想起我早上没有吃东西。
摸了摸口袋,口袋里只有昨晚买了包子剩下的10块钱,于是我决定先吃点东西,走进一家面馆,吃饱喝足后出来,现在我该想想接下来怎么办了。
正想着,忽然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低头一看原来是张传单,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展开原来是一则招聘广告。
因公司扩张,现招聘一名夜班店员,身体健康,待遇从优。一看到这里我两眼放光,莫非是老天看我走投无路了给我的指引?管他呢,反正无事去看看吧,想着我就跟着广告中的地址寻找那家便利店了。
好在这个店铺的位置不是很偏,很快,我就停在一家便利店门口了,上面大大的写着514便利店,这个店铺的名字给我一种不舒服的感觉,不知道这家店的老板怎么想的,店铺坐落在一个小区门口几百米处的一个十字路口,周围车辆川流不息,客流量还不错。
想着我就走进店里,发现店里中午时间居然没有一个人,只有一个男生在收银台处慵懒的打着哈欠,看到有人进来他明显一怔,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我被他看的毛毛的,就先开口问他“你好,我是来面试的,请问这里是招聘夜班店员吧!”
他这时倒显得镇定许多,明显看出放松了许多,半响回答我“是啊,我们是在招聘夜班店员,你,是来应聘的?”
“是的,老板在吗?”
“老板白天是不会来店里的,只有晚上才回来。你是大学生吧!”
“是啊”
我们聊了一会,就各自沉默起来,不过我倒是对这间店有了很多疑问,想来反正下午也没课不如就在这里等等吧。按理说这里位置不错,旁边就是居民区,十字路口来往的人流也很多,但是店里却冷冷清清,这让我很是纳闷,人一旦想到一件事情让他无法释怀那么好奇就会变成执念,我想在就是如此。
我还在胡思乱想,忽然觉得现在的气氛还真是挺压抑的,看他和我年龄差不多,于是又开口“为什么这里没有客人呢?”
见我问他,他放下手机,打量了我一下,反问道“你不知道啊?”我摇了摇头,看我真的好像不知道,他摇了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叫小凯,你叫什么名字?”他忽然扯开了话题好像不太愿意告诉我,我这个人有很强的好奇心,不过我也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答案。于是回答他“我叫李强,你叫我阿强就行。”各自介绍过后就打开了话匣子,原来,小凯曾经也是B大的学生,后来因为家里实在是供不起了他就出来自谋生路了,他是这里的白班店员,很奇怪的是,这里的白天很少有客人,但是一到晚上就热闹非凡,他曾经也很疑惑,但是老板对比闭口不言,只说是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他就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好在这里工资比其他便利店的要多好几倍,于是就安心在这里上班了。
我们聊了很多,各自都熟络了起来,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天也暗了下来,B市本就是个五线城市,平时人就不是很多,夜晚到来,显得B市更加静谧。
我们俩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终于在墙上古老的钟声响了8下之后,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推门走了进来,小凯站起身来叫了声老板就收拾东西下班了,临走的时候对着店里的关公像拜了拜,并上了柱香。转身给我做了个电话联系的手势就又出了店门。
那黑风衣进来带上门抬头看了看我,问我“你就是来面试夜班店员的?”
“是的,老板好!”
“喝点什么?”
他走到货架前,转身问我,语气很淡,说这句话时转向我,黑色的眸子盯着我,这时我才算是完全看清楚他的脸,看起来就30岁左右,古铜色的皮肤显得很健康,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仿佛多盯他一会就会被他漆黑的眼眸吸进去一样,整个人的气质显得干练沉稳。发现我一直盯着自己,男人露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又问道“喝什么?”这次的语气明显带着一丝不满,我这时才发现自己一直盯着人家,确实是不太礼貌,随即讪讪地回答“橙汁就好。”
他给我拿了一瓶橙汁,自己却拿了一瓶啤酒,坐在我的对面,问我“还是学生?”
“什么时候上班?”他没等我回答又一次问道。
我有些诧异,他都没问我其他的,直接就让我上班?心里有很多疑问,但一想到自己窘迫的现状,捏了捏自己的大腿马上说“随时都可以!”
他听了点了点头,这才缓缓的自我介绍“我叫赵军,是这间店的老板,你的工作就是每晚呆在店里,有人来了就告诉我,记得每天上香,每个月3000。”说完拿起啤酒猛猛地灌了一口。
“好的,我叫……”
我还没说完,赵军就起身掀开门帘走进了里屋。
什么人啊,也太不尊重别人了吧,真是的,要不是我现在真的很需要一份工作真想马上离开。我愤愤不平道。
不一会,赵军出来,给了我一把香,这把香感觉和平常的香不同,拿着份量重了不少,而且有种特殊的气味,那是一种说不出名字的味道,淡淡的奶油味?又想起家里熬猪油的味道。
我刚想问,这是什么香,赵军摆了摆手说“记住了,一天三顿饭必须上香,其他的你也别问了,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我还想问什么,看他这么说我顿时语塞了,这个人身上有一种很阴冷的感觉,直觉告诉我,这个人很不好惹,最好还是按他说的做的好。于是我也不再多问。
他接着说,“还有一件事,没有我的允许,绝对不能进到里屋,不然就请离开。”
说完自顾自走进了里屋,我也回到了店里继续看店。
人就是这样,如果不说也许不会有什么感觉,越是不让知道的总想知道。
但是也没有办法,我还要靠着这份工作生活呢,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摇了摇脑袋,走向货架,想把今天新来的货物整理好。
我正在整理货物,忽然超市的门被打开了,进来一个长发的女生,长长的头发直垂到腰部,皮肤很白,大大的眼睛,看起来很干净,现在是十月份,B城的气温也是有些冷了,女生上身穿着一件宽大的男士衬衣,下身只穿着超短裤,由于衬衣太长的缘故感觉很是诱惑,作为一个单身22年的男青年看到这种情况很难没反应,心想这么晚了还一个人来买东西,不知道她的男朋友怎么想的。
“你好,请问这是514便利店吗?”那女子突然说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的脸瞬间就红了,果然还是有色心没色胆啊。
“是啊,请问您需要点什么?”我问道。
“我找人,这里有个叫赵军的吗?”她说的很急,好像很着急。
“有啊,我们老板就是,你找他啊,等着,我帮你去叫。”
我边说着边走向里屋,心想,赵军这个怪人,不知道从哪里惹来的桃花,这下好了,找上门了,坐等着看笑话吧!
不一会赵军从里屋走了出来,看见女孩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不过这表情转瞬即逝,马上又换上了无所谓的样子。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女孩跟他走,赵军对我说“看好店,现在到我们出来,别让人打扰我们。”我笑笑,一副你放心我明白的样子,赵军只是摇了摇头,带着女孩走进了里屋。
我在外面百无聊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们终于出来了,赵军看起来表情凝重,女孩也是一脸的不知所措。我心想,这什么情况?难道是赵军那小子不行?那可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个可人的妹子了!
赵军对女孩耳语了几句,就示意她可以离开了,女孩缓缓的走出便利店,回过头来对我一笑,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我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这什么情况?!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还是我太累了眼睛疲劳了?我实在不愿意推翻我多年的无神论,最终得出了结论,我眼花了!
走进店里,赵军叫住我让我帮他一件事,我纳闷他可是老板,我一个学生有什么事情能帮助他?但是又碍于面子问他什么事,他说,让我明晚和他一起去女孩家里。我靠,难道是想让我帮你去提亲吗?不过这个忙倒是不难,就答应了下来。
我发誓,如果我当时知道这个忙有可能推翻我22年来的所有信仰,我绝对不会做。不过这世界就是这么奇妙,没有后悔药卖。
之后赵军独自出门去了,说是要去买点东西,而我依旧在店里,琢磨赵军想让我跟去到底是什么意图。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摇了摇脑袋,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好像做了个梦,在梦里我在一个很黑的地方,伸手不见五指,我漫无目的的走着,忽然前面有八个人抬着一口漆黑的大棺材迎面走来,那口棺材很长,我甚至可以看到里面的人,有三个人头脚相连躺在棺材里,我就这么呆呆地站着,也不知道害怕,忽然,我感觉自己好像处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瞬间我的所有感官都被启动了,我在棺材里!我很害怕,不停地怕打着棺材顶部,但没有用,我感觉棺材一直向前走着,走向我未知的世界。
忽然,有人拍了我肩膀一下,我猛地清醒了过来,那种感觉也一扫而光。原来,赵军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袋子,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你是不是做了一个梦?”他问我。
我还没有从刚才的惊恐中回过神来,满头大汗,身体更是不受控制的颤抖,嘴里不停的念叨着阿弥陀佛。
半响我才安定下来,反应过来赵军在问我,我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他没有回答我,只是让我告诉他我的梦,这个梦实在是太过诡异和真实,我实在是不想再想起,不过我还是告诉了他,我感觉,这个人不简单!
之后,他沉思了良久,对我说“明晚你跟我去个地方。”不等我回答就转身走进了里屋。
我被那个噩梦吓得不轻,也不敢再睡,就无所事事的刷着微博,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小凯就来替班了,我把工作交接好后就等着赵军出来,我把昨晚的故事告诉了小凯,他听了后也十分惊恐,不过比我镇定多了,后来看我实在是害怕的紧就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冷静点。
和小凯闲聊了两句我就起身出了门,今天下午还要上课,昨晚一直没睡,现在眼皮早已不受控制的亲吻了起来,我需要先回学校补一觉再说。
到了宿舍老三就冲上来问我昨晚没回寝室是不是偷腥去了?我实在是没有精神和他贫就自顾自的倒在床铺上睡了起来。
一直到下午三点,老二叫我去上课我才醒来,这一觉格外香甜,昨晚的疲倦一扫而光。我让老二先去教室帮我占个座,自己先去吃点东西,早上太困也没吃晚饭,现在已经前胸贴后背了。
下课后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收拾了一下就准备去上班了。到了店里我老远就看见赵军坐在靠窗,抽着烟,手里无聊的玩着打火机。我推门进去给他们打了声招呼。
我们聊了一会就出了门,车子停在了一个住宅楼外面,这座楼看起来很是破败,像是弃了很久没有住人的样子,外面的墙上满是爬山虎,郁郁葱葱,即使是白天这里也看起来很阴森可怖。我一头雾水,不清楚带我来这里做什么,想问问赵军,赵军转身对我打了个安静的手势,我便只得将心中的疑问压了下去。
我们走到房子里面,赵军对着空旷的房子说“出来吧!”
顿时破败的房子里充满了雾气,使得本来就阴森可怖的房子更加慎人。
在雾气中显现出一个女人,对我们说了一句“你们来了!”这声音很是空灵,像是从房间四面八方传出来的,又像是在耳边。
“说说吧,要我帮什么忙?”
“我要你们帮我找一个人”
“什么人?”赵军皱了皱眉
女鬼没有回答我们的提问,而是给我们讲了她的往事,为了方便记录,我决定用第一人称来讲述这个离奇的事情。
我家是农村的,家里和一般农村人别无二致,甚至是更穷,家里还有一个哥哥,好在家里人没有因为我是个女孩而亏待我,父母一直希望我能考个好大学,为家里争光。可是,天不遂人愿,在高考的节骨眼上,我爱上了一个男生。他和其它男生不同,成绩很好,人阳光帅气,自从见到他我感觉心跳的无法呼吸,但是因为家庭原因,我很自卑,怕他拒绝,我从没有在他面前提起我的爱意,甚至主动成为了他的哥们。时间一天天过去,高考马上将近我却无心学习,结果可想而知,我落榜了。
他却考上了帝京一家很好的学校,我知道距离我们分开的日子不多了,于是我决定向他表白,我想即使失败了总比一辈子后悔的好。
说到这里,女鬼顿了顿,眼里泛出泪花,我见不得女人哭,递给她一张纸巾,她接过轻轻地到了谢。接着说道“后来,我向他哥们打听知道原来他和我一样,家庭也很困难,更难的是他是养子,父母因为无法生育领养了他,但是对他却并不好,父母觉得每次看到他就像是再提醒自己不能生育,是及其可耻的。于是他经常收到打骂,他总是很刻苦的学习,目的就是有一天他可以脱离那个所谓的家。听到这里,我的心里只有对他满满的心疼,那样的人生是我不曾经历过的,我更加坚定了表白的心。”
讲述这一段故事的时候女鬼眼里满是心疼,人们都说鬼是没有眼泪的,可眼前的这个女人让我不再害怕她甚至想给她一个拥抱,安慰安慰她。
“后来我鼓起勇气向他表白了,他很吃惊,我们相爱了,可是大学马上开学了,我们就要分开了,我们说好我打工供他上学,等他毕业了我再上学,离别是难以忍受的,但是我知道我们的心在一起。”
后来呢?我问到。
“后来,我在服装厂里上班,每个月除了留下必要的生活费其他的都寄给他,他也经常来厂里看我。美好的日子总是过得极快,眼看就要毕业了,他却不再来看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