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回到家,母亲已把主食准备好,就等着我们哥俩儿采摘的蔬菜了。吃过午饭,母亲是要小憩一下的。按照惯例,在母亲的强压和督促下,我们哥俩儿有一两个小时的睡觉时间。今天和往常一样,我和哥哥乖乖地躺在床上开始了午睡。窗外的知了一声声地叫着,叫得让人有些心烦,扰得我们哥俩不仅一点儿睡意也没有,反而勾起了“粘知了”的兴趣。为了不让母亲发现我们没有午睡,一开始我和哥哥半眯着眼儿,等待着时机。躺了大概有一会儿后,听着母亲睡觉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匀称了,猜测母亲应该是睡着了。哥哥轻轻捅了捅我,示意我可以出去了。我们慢慢起身,趿拉上拖鞋,蹑手蹑脚地往外挪动着,轻轻开门掩门,一切都在无声中进行,不能有一点儿动静。
出门后,我们这才算是松了一口气。哥哥给我吩咐了任务,让我去找一个装知了的袋子。而他则开始着紧准备“粘知了”的其他工具了。
一会儿的功夫,我找来了袋子。只见哥哥找来了一根长长的竹竿,在竹竿的一头绑了一截扫帚的细枝儿。准备好粘知了的竹竿后,哥哥又在盛面的瓦罐时抓了两把白面,来到院子里的水池旁边,开始和粘知了的面团。先把白面的中间弄一个小窝,一点点儿的倒水,边倒边和,没干面粉后,继续揉面团,若是太黏,就放点儿水,直至揉出面筋才算告一段落。最后,把揉好的面筋泡在一个盛水的瓶子里,以免被晒干。一切准备就绪,我们“粘知了”也就开始了。
在哥哥的带领下,我们沿着梯子,来到了房顶,在房子周围的大树上,顺着“知了”的叫声,仔细地找。
“那有一个,快看,快看……”我兴奋地指着一个知了。
哥哥也看到了,示意我别动。哥哥从瓶子里取出一小块面筋团,在竹竿的一端缠绕好面筋团,朝着知了的方向慢慢的伸去。近了些,又近了些,看着竹竿一点点儿的往前移,我的心也随之紧张了起来。在离知了还有一点点儿距离的时候,哥哥果断出击,“面筋团儿”稳准狠地落在了蝉翼之上。此时,知了也发现了粘它的竹竿,但为时已晚。一只翅膀被“面筋团儿”死死黏住,另一只翅膀使劲儿的煽动着,做着无为的挣扎。哥哥赶紧收回竹竿,把捕获的知了从竹竿的一头取下,又把知了的两个翅膀都掐去一半,放进我早已准备好的袋子里。第一只知了就这样被我们捕获了。粘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被粘的知了一个个的都进入了我预备好的袋子里。
记得当时,知了是有区别的,分“响响”和“哑哑”两种。所谓的“响响”就是会叫的知了,在其腹部有两片类似鳞片的东西,可能就是发声的器官;所谓的“哑哑”就是不会叫的了,腹部没有两片鳞片。为了多粘几个知了,大中午的天气虽然很晒,但我们哥俩儿依然登高爬低忘我的工作着……
时间差不多了,知了粘的也不少了。我们就会来到一个比较宽敞的地,抱一抱滑秸儿,开始烧知了吃了。那时我们很少炸着吃,不是不好吃,而是舍不得那点儿油。点着滑秸儿,把知了全都倒燃烧的滑秸堆儿里,知了们都做着垂死的挣扎,一会儿的功夫,一个个知了挺直了身体,黑黢黢的,虽然色泽让人不太满意,但其香味儿已扑鼻而至,让我对“烧知了”的美餐更期待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