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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王嫱,字昭君,汉甘露年生于蜀郡秭归县。可能因为父亲就我这个女儿吧,我从小就备受父母的宠爱,虽然家境不富裕,却总能像别家男子一样,可以学习琴棋书画。而父亲也因此引得其他重男轻女乡亲们的嘲笑、羞辱以及欺凌......
在我八岁那年的一个早上,父亲正在客厅给我讲解《大学》,听见屋外的母亲与人争吵,便和父亲一起去看个究竟。跟母亲争吵的是乡里有名的无赖——王邪。母亲看见他偷了我们家放在台前的鸡蛋,而王邪打死不认帐,两人一直在争辩、越吵越凶。王邪似乎想对母亲动手,父亲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竟然打了母亲一个耳光!并向王邪道歉:这鸡蛋是今天早上我拿的,我妻子一定是误会你了。王邪轻蔑的笑了笑,转身佝偻的走了,我恰巧看见了藏在他袖中的鸡蛋。母亲泣不成声的跑进了房间。从我记事起,从未看见父母之间有过争吵,父亲对母亲更是宠溺有加。今日竟然打了母亲,并在母亲毫无过错的情况下打了母亲。这还是我明白是非的父亲吗?我再也不要理他了!
已经是晚上了,我和母亲没有跟父亲讲过一句话,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又气又恨,想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要这么做,却听见父亲在房间里哽咽:我从小就是孤儿,遇到任何事情、任何苦难都没有兄弟姊妹帮助。你能嫁给我已经是我前世修来的福分,今日之事,我知道是王邪的错,但是他们三兄弟从不讲理、横行霸道。如果今日让其蒙羞,他日再来报复你我,我又当如何?更何况还有女儿昭君。我对不起你......
父母的泣声不大,我却听得无比清晰。望着皓月当空的苍穹,我许下心愿:有朝一日,我一定要保护父母,让他们远离欺凌!
建昭元年,我与母亲在院子里为父亲的四十岁生日做衣裳,听到邻里都在传皇上选宫女,我想起自己的心愿,放下了手中的针线。跑到还在农活的父亲那,阐明了想入宫的心意。父亲沉默良久,摸着我的头,只一句:照顾自己!
养育毛羽,形容生光;
既得行云,上游曲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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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以为入宫以后,会离自己心愿越来越近。不曾想,宫中充满邪光、尔虞我诈。因为皇上选宫女是通过画像,许多宫女被一个无赖画师毛延寿勒索了所有积蓄。而他不问我钱财,却看中了我的琵琶琴,这是入宫临行前父母给我的唯一信物,断然不会拿来做这种交易的。毛延寿恐吓,说我今生不要妄想能见皇上一面。
今年是竟宁元年了,想来我入宫已经有了五年了。也许当初就应该把那琵琶琴赠与那个恶棍,否则也不至于在掖庭一住就是五年,掖庭都出不去,还如何保护家人?收拾好心情准备与往常一样,去洗那堆积如山的衣服。却在大门前看到了告示:
呼韩邪单于欲与大汉公主联姻,公主体弱多病,不宜远行大漠;若有宫女可替代公主出嫁,可赐公主身份,亲属得皇亲待遇。
亲属得皇亲待遇...皇亲待遇,远嫁大漠,也许再无回汉的可能了,但比起一辈子住在漫无天日的掖庭,能让父母过得好,远嫁大漠又能如何?只是可怜父母无人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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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之燕,远集西羌;
高山峨峨,河水泱泱。
父兮母兮,进阻且长;
呜呼哀哉!忧心恻伤。
今日是我远嫁大漠途中的第二天,不住地往回看,希望自己能够记住大汉的每一处风景,也许真的不会再有回家与父母阖家欢乐的一天了。天空中飞过一只大雁,想必这只孤雁也是怜悯我吧。大汉,除了曾经好的、不好的回忆,也就只剩父母赠我的琵琶琴了吧!我抱着琴,弹起小时候父亲教我的《离别之曲》,想起与家人一起的时光......
不知自己睡了多久,想必已经到了大漠了吧。透过轿帘往外看,为什么?为什么是青山绿水、为什么我怀中的琵琶琴变成了手中的权杖?这是哪儿?我惊慌的下了马车,看到青山绿水的四周与了解的大漠大相径庭。语无伦次地问前进的士兵。
“这是哪儿,这是我们要去的大漠吗?”
“禀凛冬公主,这里是召唤师峡谷,我们正在去征战的路上!”
......
召唤师峡谷......想起入宫前一位罗老先生给我算的卦
难道...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看来,凛冬已至,故乡的梅花开了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