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

胡楠的头微微低垂，目光盯着两脚中间，没有任何动作，似乎没有听到秦明的声音一般。

秦明把外套挂在衣架上，走到胡楠身边，把他踩在地板上的双脚抓了起来，他坐在沙发上，把赤裸的双足放在怀里，一股凉意透过衬衫落在肚皮上。

这一系列动作把低头不动的胡楠转动到面向秦明的方向，他收紧了手掌，依旧没有任何作为，却有一滴泪水滑落脸颊。

落下的泪水被秦明的目光精确的捕捉到，他一把将胡楠拉了过来，揽在怀里，轻颤的双手抚摸他微弯的脊背。

“告诉我，发生什么了？”

“你答应过我，要离林涛远一点的。”

一双眼睛蓄着泪水，看向秦明，也盯在了秦明的心上，惹人心疼。

秦明把人又揽了回来，皱起眉头轻声安慰，“好，我会的，会离他远一点儿的。”

已是深夜，黎城刚把本子合上，手机就响了起来，上面赫然显示着秦明两个字。

“治疗时间改为一周两次吧，他的状态依旧不是很好。”

秦明把安眠药放好，转头看向睡熟的胡楠，“好，那就明天。”

黎城看了一眼时间，笑着摇了摇头，“你还真是和以前一模一样的啊。”

这一次秦明没能和胡楠一起去，局里这几天都很忙，根本没给他请假的机会，早晨的时候叮嘱了许多，等到他离开，胡楠早已睡意全无。

“昨天发生什么了？”

听到问题的胡楠眉头皱在一起，许久才开口讲述起来。

“林涛。”黎城眯了眯眼睛，“我早该想到你一直在他身边的。”

否则秦明的社交常识怎么会烂成这个样子。

胡楠回到酒吧，安宁依旧在角落里安静的作画，就在这时候，他的心里出现了一个和上次同样的声音。

他遵循着心里的声音，走到安宁身后，观赏他作画的过程，直到他画完这一幅画，胡楠伸出手落在安宁的肩膀上，夸赞着新鲜出炉的画作。

安宁摸上胡楠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他没有从那个柔软的手掌上感受到丝毫的抗拒，甚至连他正说的话都没有泛起丝毫的波澜。

安宁内心欢喜，紧握住胡楠的手，回头看向他，对上他柔狭的眼睛。

声音突然顿住，胡楠眨了眨眼，仿佛一下子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一般，倏地抽出被抓住的手，放在眼前看了看，狭长的眼睛里尽显迷茫。

他不顾安宁的呼唤，快速的走了出去，靠在车旁，用拳头锤了捶早已乱成一团浆糊的头。

一向灵动的头脑有些迟缓，林涛和安宁两个人的声音在头脑中出现，扰乱了他的思绪，想喝酒的欲望盘旋了许久，胡楠才把车子启动，开向柏悦汇。

“喂，艾丽莎，出来喝酒啊。”

“喝什么酒啊，我一会儿还得...”

“我在圣柏等你。”

艾丽莎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满是气愤的把手机扔到桌子上，不一会儿又拿起来装进包里，出门打车往柏悦汇的方向去了。

本来应该昨天发出来的，可是我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