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那味引,愈品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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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父亲:

一周不见,你可安好?

是否此时你已坐在26楼的落地玻璃窗前,手握书卷,细品龙井。

曾记得那时候的天空湛蓝,楼顶种满了瓜果鲜蔬,四处萦绕芬芳,那味道熟悉却已然迟暮。凉亭下一把摇椅,满鬓的白发,微闭的双眸,悠悠地扇着扇子,怡然自得。这样的时光总是短暂,喜静的你,是不欢喜吵闹的,你手机的铃声却从未终止过,应了那句老话,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你总说百善孝为先,关于孝悌,以身作则,不枉为人父母!从我记事起,外公外婆就开始与我们住一块。他们已步入耄耋之年,外公脑萎缩比较严重,还不至于老年痴呆。外婆有重度洁癖,总会因为外公的不拘小节而大呼小叫。有次外婆说话中伤了外公,他一气之下,便离家出走。当时你在千里之外出差,我们为了不让你担心,便自己开始寻找,找了几乎一个下午都没找着。着急的妈妈便打电话给你,你二话没说便飙车回来,三小时的车程,你硬着头皮开了一个多小时便回来了。你和妈妈找遍了他会去的地方,最后锁定了老家。通知老家亲戚后,驱车前往,只看见他呆呆的坐在门槛上一声不吭。你和妈妈都哭了,是的,老人已经好久没回来坐坐了。后来逢年过节,你都会带着两位老人常回家看看。你说,远方有美景有鱼肉,但家乡的情是根的所在。是的,诗和远方再美,都不如落叶归根,老有所依!

曾记得90年代你就开着小车,带着妈妈和我们到处旅行,总记得你爱给妈妈唱那一首首不着调的歌。你说,她是你一生除我和弟弟外的至亲至爱。确实,你们的爱情如木棉花般彼此珍惜彼此温暖。在我的记忆里,你们鲜少吵架拌嘴,即便吵上了,也能马上乐呵乐呵。这样的你们可敬可爱!记得那年过的很不容易,你孤身一人带着整个工程队伍被骗去了异乡。逃回家乡的时候,你用仅存的5元钱打电话回家让妈妈接你。那段时间很难,那时我很小,只记得当时妈妈看着躺床上的你笑了笑,接着往你怀中一塞,说这是家里全部家当,房子坚决不卖,你挺一挺,总能过去。当时的你拿手挡着脸,不知是什么表情。现在的你说,我妈跟着你很苦,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就是娶了我妈。别人总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你说你和我妈像木棉。后来我才知道木棉花的花语是珍惜眼前,珍惜幸福。你和妈妈的爱情,让我相信了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曾记得我喜欢玫瑰,我在你面前撒娇说,没有男人给我送过玫瑰,好忧伤。后来我坐月子,老公给我送来一朵玫瑰,我问他从哪捡来的花,他委屈的告诉我从爸楼顶摘的。满了月子后,我爬上了你的空中花园,讶异的看着一大片玫瑰生机盎然,凉亭旁还放着一个我最爱的秋千椅。瞬间眼泪夺眶而出,爸爸,你总是这样把我不经意的话牢记于心,并付诸行动。忽然想到了龙应台的目送: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爸爸,你的爱,深,深的我只有敬畏!

总听人说你在许多大学和部队演讲,我从未亲自聆听过。普通话都讲不好的你,我猜,怎么可能。那天很巧,我给宝贝们买了话筒,他们不着调的在家中唱歌。你拿起话筒开始了即兴演讲,接着你又把话筒传给了宝宝,你们一老一少,即兴表演着。听完你们的演讲后,我的内心是震撼的,以前的自己从未发觉普通话不标准的你,口才会如此的棒,而且还把宝宝引导的如此完美。那时的我自愧不如。原来迟暮的你会有如此这般的耐心教育孙辈们,后来我才明白你潜移默化的爱是如此的烂漫!

听说过夏花的绚烂,朝霞的明媚;听说过雨后的彩虹,夜晚的星空。唯独没有你信誓旦旦的诺言!爸爸,你喜欢庭前赏花,窗前品茗,雨后戏鱼,这样的生活很是惬意。可这样的生活对你而言总是那么的短暂,我希望你能放下手机,不要背负太多,让自己的生活也能慢节奏点,好好享受一下天伦之乐。我爱你爸爸,虽然我没有继承你的满腹经纶,不能实现你的华图,只愿你的余生,能够常伴左右,让你老有所依,落叶归根,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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