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洛城楝花 文╱依烟
丁酉立夏日归洛城,过金谷园路,恰楝花盛开,香满衣襟,有感而作
洛城四月楝花繁,金谷园香玉砌痕。
独立小桥空向晚,轻红粉紫鹧鸪喧。
楝花是楝科植物苦楝或川楝树的花,暮春初夏极为常见,一树一树粉紫的花开着,香气很浓。楝花是二十四番花信风的最后一信,楝花开过,夏天就来了。
小时候对于植物,向不注意花,只注意果,果子可以吃。楝花谢后,会结青色大如圆枣的球形果,小时候误以为是小酸枣,捡了吃,味极苦。入冬,楝树的果子——俗称楝子,由青转为褐黄色,表皮由圆润而皱巴巴的,可以捡来作子弹玩儿,不易破。
楝花是入诗的,印象最深的是王荆公那首《钟山晚步》“小雨轻风落楝花,细红如雪点平沙,槿篱竹屋江村路,时见宜城卖酒家。”另《书湖阴先生壁》其二亦云“桑条索漠楝花繁”,余诗“楝花繁”三字之所出。
平日里不自觉,楝花开时方知洛城楝树之多,满城飘香,不减牡丹。牡丹种于园中,不入园门不得见,楝花却是长在路边的行道树,开花时节不经意扑入眼帘,由不得你不多看几眼。
北方所种,多为苦楝树,花五瓣,淡粉紫色,花蕊深紫红色,一凑凑繁密如丁香。曾于四川乡下某处见楝树一株,所结楝子(实)极大,比北方所结者大一圈不止,大概即所谓川楝。另有开白花者,目前尚不曾见。
古人云,多识于草木鸟兽之名,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认识一些身边的植物,生活也会平添许多乐趣,这些乐趣则完全是免费的。
附明初杨基《天平山中》诗一首:
细雨茸茸湿楝花,南风树树熟枇杷。
徐行不记山深浅,一路莺啼送到家。
现在正是观楝花吃枇杷的好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