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决定改一下论文的,正赶上欧冠决赛,虽然大学莫名其妙地选了两次足球课,但对足球从不感冒,更谈不上爱好,可自从听闻陈忠实先生身前酷爱足球之后,便有了一点兴致,大概是觉得写作好的人就应该多多少少看一点球赛的,这种以偏概全的认识,倒是我这个倔强的人常有的做法。昨天答应了二四姑娘今晚要给她读点东西哄她入睡的,虽然聊了一下午,嗓子有点不舒服,但放过的屁还是要负责的,于是读了半个小时刘同的《谁的青春不迷茫》,猜她应该睡着啦,我轻轻的喊了几声:“二四,二四。”没有回应,耳机那头依稀听得见她那边窗外马路上时远时近的汽车驶过空气的声音,好吧,她终于睡着了。
认识二四,是在一年前正值毕业季的跳蚤市场,我和室友像大多数男生一样打着毕业季挑拣便宜的幌子徜徉在万千貌美的学姐中,无非就是希望一睹平日身处闺房的大把的即将下架的优质学姐,二四就是其中之一吧(至少在我眼中是)。她不是那种咋一看惊艳四座的女神,也不是细细端详可见温婉贤惠的良妻,但,唯独吸引了我。“学姐,这个台灯我要了,多少钱?”“三十,我只用了不到一个月,绝对实惠,你看你看,还是新的咧。”说罢,她拿起台灯比划着并起身准备着交易。那是一个淡绿色的灯座上站着一只可爱的小兔的大大的学生用台灯,其实那时我是不缺台灯的。大多数人买了东西都不会立刻走掉,多多少少都会聊上几句,即将走的人希望得到祝福,暂时留着的人希望获得些实用的经验,这或许也是跳蚤市场真正的意义吧。我与学姐也不例外。分别之时,我蓄谋已久的向她要了微信。那天晚上聊天中,得知第二天她有很多东西要寄回老家,我借此名正言顺地献了殷勤。
学姐和我住一个苑区,自然离得不远,我身强体壮,搬用行李小菜一碟,六楼,几趟下来,确也把我累得够呛,我记得那天恰巧是个雨天,而我,满头大汗。作为感谢,学姐说要请我吃饭,最后我请了她,因为我向她表白了······
大家都说青春不留遗憾,是不是真爱,走之前都要恋一把,可我没有这么幸运,事实上,话是那样说,这般时候,能成的估计寥寥无几吧。有些话不说其实未必后悔,因为,以后找个合适的机会一样能说,可一冲动,说了,弄不好就成悲剧了。我和她说,她走的时候能不能去送她,她说不可以,至于原因,她说因为我们不可能。不可能就不能送一下吗?就算没有爱情,友情还是在的吧。因为你喜欢她,所以就算不能做恋人,还是希望要做朋友,可你从来不知道,用喜欢的初心去和一个喜欢的人做朋友有多难。
学姐走了,留下了一个灯(等)。
之后,我们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联系,因为走之前她的手机掉了,到了别的地方正好要换新的号码,所以,学姐的电话,我一直没有打通过。而我,之前一气之下也删了她的微信。信息发达的时代,我们总以为找到一个人很容易,试过之后,你才知道什么叫从此天涯是路人。
几个月后,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喂!”没等她说完,我就猜出是她了。时间匆匆,我们可能会暂时忘记一些人,但偏偏记住了他们的声音。我至今不知道时隔几个月,是什么让她打了那个电话,后来我问过她,她说忘记了。那天聊了什么,我记不清了,只记得她说毕业后在家待了几个月,然后刚到武汉工作不久,这个时候,我是不是该高兴呢?然而并没有,因为并不是所有的意外,都能重拾当初的那份澎湃。
去年下半年,我去过两次武汉,准确的说是一次,因为其中的一次只是学校开学路过而已,还有一次是找工作吧,两次我们都没能相见,虽然每次我都谎称是专为她而去,可她还是拒绝了,前段时间我问她为什么两次都不肯见我,她说她知道我并不是为她而去,而且我并没有求她(她真是想的美)。就这样,我以为从她那个电话开始我们的故事会从此打开新的篇章,可见,有很多事不在沉默中灭亡,也未必就能爆发。
爱情这个东西,有时候执着的追求毫无成效,却会因某个时间不经意的一句问候,从此便多米诺骨牌似的一发不可收拾,而我予学姐的那句问候,发生于今年三月的某一天,其实依然是简单的寒暄,依然是无聊的“骚扰”,却似乎成了最简单却最有力的告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