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谈恋爱
看开了很多事情,没什么非你不可,也没什么不可失去。
一.
遇见安妮拉,我依稀记得是一个寂静的出奇的夜晚,她穿着一件红色长裙站在江边眺望,而彼时的我与这美好的风景格格不入,手上还夹杂着半根未抽完的香烟。瞥见安妮拉的时候,我正靠着电线杆吐云吐雾,她却给我一种“我从广寒来,孤芳何人赏。倨傲不媚春,偏爱秋色凉。纤纤淡鹅黄,倩倩素心长。犹慰深闺寂,且伴一缕香。”的惊艳,我赞了句,够味。可是接下来的事却让我觉得三观竟毁。
“嗨,借根烟我抽抽。”她突然出现在我身边,凤眼一挑,一副自来熟的样子。
我乐见其成,掏出烟来,为其点上。我们两个就这样坐在江边静静的抽着烟,她不言,我亦不语。
深夜的江边寒冷无比,我抖了抖身上的烟灰,起身离开。“妹子,谢谢你的烟,我叫安妮拉。”我未语,扬了扬手,示意再见。
再见安妮拉是一个月后在SohoBar,她正在挑逗面前的调酒师,我没好气的凑过去,开口点了一杯Zombie。冲她伸出一根烟,她极为自然地接上点燃,我笑笑饮了一口杯中的酒。她扬起手中的酒示意与我对饮,Manhattan鸡尾酒中的皇后,与鸡尾酒之王Martini齐名,其实很多人并不知道虽然曼哈顿比Martini好入口,但是却因为罐头红樱桃的甜味,苦艾的药草味以及苦精口感叠加起来就会有一种止咳药水的感觉。
我并不是一个热闹的人却也喜欢热闹,所以偶有时间就会来这里坐坐,周遭嘈杂的声音把我包围,让我感到满足。我眯着眼打量着这一切的时候,安妮拉却在打量着我,我挑了挑眉,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安妮拉似被我这一举动触动,也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我招了招手,示意再要一杯。
“你是个很特别的人 ”安妮拉走过来将我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由于喝的太过于急促,她脸上的表情有些古怪,惊呼“ohmygod!”我笑了笑,“Zombie虽然是酒吧当中非常流行的一款,但却并不是太适合女士,原因当然不言而喻,喝多了是会倒的。”
我晃动着酒杯,继续开口道“你知道Zombie还有一个中文名字吗?”
“哦,是什么?”
“僵尸”
”有意思,果然有意思,喝的酒都那么有意思。”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次见面的缘故,还是因为酒的缘故。今晚的安妮拉话很多,零零碎碎的聊着一些七七八八的话题。从夜场出来,似是并未尽兴,安妮拉便拉着我来到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江边。
吹着江风,眼前的天幕在渐渐的模糊,然后放大。我不知道是夜太黑,还是我喝醉了。
“你叫什么?”
“橙子。”
“我叫安妮拉。”
“你上次就介绍过了。”
“哦,是吗?我以为你不记得了。”
“也有可能。”
“哈哈哈哈哈,你真逗。”
我不记得那晚我们聊了什么,我也不记得那晚我们喝了多少酒。只知道第二天我们醒来的时候是在安妮拉的家里,我们两个睡相极为不佳。
从那以后我的生活里多了一个安妮拉。
二.
其实很多年前 ,安妮拉并不叫安妮拉,而叫安溶月。一个来自江南水乡的女子,家里也算的上书香门第,她的父亲是当地有名的大学教授,母亲也是一个极具才华的女子,所以从小是一个家教极好的女子,她也秉承了江南水乡女子该有的柔情才华。
我们还是来说安妮拉的名字吧,据说安妮拉出生那天晚上,她家院子里的梨花落了满地,她爹极为诗意的念了一句: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风。自此她的名字就走上了诗意的人生道路一去不复还。听安妮拉说完,我极为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吐槽了一句“如果你老爹正好在池塘边,你名字是不是要改写一番,你说是叫淡淡好呢还是叫淡风好呢?”
“ohshit!去你丫的.”我极为自觉地在安妮拉暴走的时候,跳离了原地。
我和安妮拉真的是一见如故,没有那么多的曲曲折折或者豪情万丈,更多的时候是彼此依偎,共赴寂寞。
安妮拉来深圳十年了,作为深漂中的一员,我想必有许多的故事,可是安妮拉却总骂我不着调说:“生活哪来那么多的狗血,又不是肥皂剧。“
至今,我虽不知安妮拉为什么会来深圳,为什么那么久也不见回家,但她却是我最敬重的一个人,作为她的资深损友,我常常毫不犹豫的抨击她,她也常常气的跺脚的追着我打。
其实,独自一人在深圳讨生活应该很辛苦吧,作为数以万计深漂中的一员,上着朝九晚六的班,我常常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总会说:“妹妹耶,姐正在飞往xx的航班上,等姐回来找你哈。“然后还未等我说完,电话已挂断。她在一家外贸公司上班,常需出差,其实大家都不易。我从没看她在朋友圈里抱怨工作多累,生活多难,只见她一个人在世界各地的漂,出现离开。今天在这,明天在那。许多人只看到她笑颜如花,谁又曾知她背后的艰辛。
我突然想起她说的:生活哪来那么多的狗血,又不是肥皂剧。是啊,她已经够忙的了,忙的哪有时间去矫情呢。
三.
“橙子,陪我去参加一个婚礼吧!”
我刚躺在床上打盹,突如其来的铃声将我吵醒,作为一个相当有脾气的人来说,我在心里已经将这个人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连续几天的熬夜码字的我,再接起电话时可想而知火气有多高:“喂……..”
“橙子,陪我去参加一个婚礼吧!”
噼里啪啦的我脑子短路了,我惊呼道:“什么?婚礼?”
“你来就知道了,地址我发你手机。”
“哎…等下………”
嘟嘟嘟……不等我反应,电话就挂断了。
我咆哮了一翻,迅速换好衣服出门,跳上出租车的那一瞬间,我有点后悔了,我现在这个样子哪里像是去参加婚礼,明明是去参加葬礼还差不多。等下安妮拉一定会削我,不过就是参加一个婚礼,我想那么多干嘛。我抱着赴死的心态不管三七二十一,心里还盘算着小九九,万一在婚礼上我能打探到安妮拉的一点小绯闻呢,或者遇到什么前男友什么的。
我怀着即兴奋又忐忑的心情终于到达了目的地,正当我心疼打的花了一百多的时候,我看到了安妮拉,一如初见般给我的惊艳“我从广寒来,孤芳何人赏。”不过她一开口,瞬间形象就毁了。
“丫的,怎么才到。”
“姐啊,这地方真远,打的都那么贵,我接了你电话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
“你最近这是怎么了,一脸的憔悴样?”
“姐,我已经连续几天没睡个好觉了。”
“看看你一脸的幽怨,不知道的以为我把你怎么了。”
“奴家都是你的人 啊。“
“收起你的谄媚,我们去大干一场,然后姐好好犒劳你。“
“姐,可不可以先把打的的钱给我报销了。“
“滚你丫的。“
我从没想到我的话会一语成谶,也从没想到我会陪着安妮拉做了这辈子最为惊天动地的一件事。可是,也是这晚我见到了一个不同于平时的安妮拉,也没有想过外表强大无比的安妮拉其实有时候脆弱的像个小孩。
我看着门口摆着的新郎新娘的照片,默念着名字:苏洛泽,李沫。就在我还在这对新人的样貌中神游,就听到主持人的声音:“现在有请我们的新郎新娘上场。”
我看到安妮拉恍惚了一下,然后踩着高跟鞋急急的跑了上去,我觉得莫名其妙,不就一个婚礼吗?迟到了一下要这么急吗?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跟着跑上去了。可是就在我跑到门口的时候,我觉得四周的氛围都夹杂着一股火药味和唾沫味。
我看着安妮拉直直的走上新郎,新郎的父母突然走上前来拦住安妮拉,新娘的脸色并不是很好。
“苏洛泽,我今天来只有几句话想问你,问完我就走。“安妮拉望着新郎道。
“有什么好说的,赶紧离开,这里不欢迎你。“新郎的父母狠狠的推搡着安妮拉。
安妮拉似是没有听到,只是望着新郎,等着他的回答。
他们就这样彼此望着,新郎的父母还在不断的拉扯着安妮拉,安妮拉被推倒在了地上,我赶紧上前去扶,可是在我还没有扶到安妮拉的时候,新郎已经提前一步将安妮拉抱在了怀里。
新郎咆哮了一声:“够了。你们不要吵了。”
“你伤到了哪里没有?”新郎拉着安妮拉左看右看。
安妮拉顿时眼泪就冒出来了,哭着摇摇头。
“那就好,别闹了,回去吧。“新郎无奈的说道。
“你确定要放弃我们的感情?“
“你知道的,我结婚了。“
“你还爱我吗?“
“爱,有用吗?我们终究屈从于现实。”
“你真的想好了吗?”
“你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了。”
“好,祝你幸福。”安妮拉挣脱着站起身,朝门外走去。
我看到了新郎眼里的泪水和深深的眷恋,可是这些已经再也没有用了。我跟着安妮拉走,一路上她走走停停,走走停停。我没有追问她什么,也没有安慰她什么。我知道她现在需要的是一个人消化,我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还要走多久,终会去到哪里。
不知不觉,又是江边。我买来了啤酒,陪她一醉方休。喝了酒的人话格外的多,或许是找到了一个发力点,可以毫无顾忌的畅谈,因为我喝醉了,这是我放纵的资本。
“橙子,你说两个相爱的人有错吗?”我知道安妮拉真正要问的不是我,而是她自己。
在那断断续续的言语中,我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缘由。
他们是大学同学,两个人是在旅途中结实, 大学四年他们之间的感情很好,从未吵过架也没有红过脸。两个人仿佛就是天作之合,般配的不得了,感情也让旁人羡慕不已。然而再好的感情,如果一不小心遭到父母的反对,就是一件非常不幸的事情了。就在两个人事业稳定的时候,苏洛泽带安妮拉回了家,意思已经不言而喻,虽然对方的父母极为热情的招待了她,两个人自以为水到渠成,可是当安妮拉一走,苏洛泽就被父母叫到客厅,郑重的谈话说两个人不合适。苏洛泽很是不理解,明明表现的那么热情,为什么是这样的结果。
苏洛泽并没有把父母的话告诉安妮拉,还是违背着父母的意思和安妮拉在一起,后来父母要给苏洛泽介绍对象,苏洛泽以事业为由拒绝了,父母想着儿子也还算小并不着急也就没有过多的要求,直到后来苏洛泽的父母发现他们并没有分手,苏洛泽的父母就开始不停的给儿子安排相亲。
苏洛泽把安妮拉保护的很好,也没有让她受到伤害,直到后来 苏母来找安妮拉。
“我希望你能离开洛泽。“
“阿姨,为什么?是我哪里不好吗?“
“你们不适合?“
“阿姨,我不明白。“
“可能你们现在觉得爱情很美好,可是结婚了就没有那么美好了。“
“你不适合洛泽,如果你想他幸福,就和他分手吧。“
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生活中,爱情遭到反对票,简直太常见了,金钱,距离、挑剔、年龄都会成为谋杀爱情的凶手。我们可以不在乎周遭的眼光,忽视朋友的意见,唯独父母的反对,是避免不了的。他们打着关心的旗号,让你的拒绝格外艰难。
我只能说去你他妈的爱情凶手,让我们干了这杯酒,敬往事不回头。
我以为他们只是在这段父母反对的感情里就此结束,可是没想到其实他们都有努力过,只不过最后还是没有得到同意,他甚至曾与父母打起持久战,从一个月回家一次到几个月不回家,后来,母亲以死相逼,作为家里的独子,他无法放弃父母,最终妥协了。
其实,我在想父母的反对,有没有那一刻是担心你过的不好,如果我么们能拿出百分百的诚意,让他们相信,我们可以过的很幸福,他们是不是就不会反对了?
我不知道我的假设是否正确,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自作多想。我突然想起隔壁家的大哥哥,自由恋爱一年多,结婚的时候也曾因为爱情和父母闹的很不愉快。男方的父母很不喜欢女方,觉得女方并不符合他们要找的儿媳妇的标准,个子有点矮,不会做饭,性子不够沉稳,明确的投了反对票。女孩知道了后很难过,然后开始做一些努力,学会了做饭,做很多特色的菜,性子也收敛了很多。男孩心疼女孩,也在不停的劝说父母,在男孩的一再坚持下他们总算说服了父母。
我一直觉得真正的爱情,从来不会落跑;真正的责任,是与你并肩。
四.
我爱你却不能和你在一起。有时候,相爱并不一定能在一起。
我们常常一直处在纠结之中,不想让父母为难。可是,让人失望的,从来不是父母的
反对,而是爱本身。
这一晚的安妮拉醉的一塌糊涂,清秀的脸庞早已被泪水浸湿,原本精致的妆容早已经花了,脏兮兮的像个可怜的流浪狗。我拖着身高1.65的她往回走,心里早就将苏洛泽骂了一个遍,虽然我早已记不清他长什么样,可是我记得那双眷恋的眼,包含着无奈、深情和不舍。
一晚上安妮拉呢喃着,虽然声音很小,我凑过去听:洛泽、别走;洛泽……。心里五味杂成,替她盖好被子,关上门来到客厅。我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掏出烟来习惯性的点了一只,我在想这段感情里,错的到底是谁,是苏洛泽,是安妮拉,还是他们的父母?又是什么打垮了他们的斗志,让他们缴械投降?
我并不是一个有烟瘾的人,但在这四下无人的夜里唯有点燃香烟才让我感到知足。
最怕我们拎不清的是,在这场爱情长跑中,我们都期待有一个人如大山一般呵护你,最重要的是在这场爱情反击战中你知道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离开。
不知不觉,天开始泛着银光,新的一天又要来了。
我推开门,看着安妮拉站在窗前,温暖的阳光照在她的身上,让人看的舒服极了。
“早安,橙子。”
“早安。”
我知道,往昔那个雷厉风行的安妮拉又回来了。
我们彼此心照不宣的不提昨天,安妮拉又开启了她女超人般忙碌的生活,只是比以前更加忙碌了,俗话说:情场失意,赌场得意。安妮拉拼命十三郎的干劲使得她在工作中节节攀升,就当我庆幸日子还是一如既往的过下去,安妮拉却辞职了。
她辞职那天,我接到电话。
“橙子,晚上我们庆祝一下吧!“
“庆祝什么,你又升职了?“
“Nono,姐辞职了。“
“shit,你这是在糟蹋成千上万人民的小心脏。“
“得了吧,以后你要养我了。“
“我丑拒,现在正要去讨饭呢。“
“那我们一起吧。“
我顿时泪流满面。
我们还是去了SohoBar,安妮拉已经很娴熟的替我点好了一杯Zombie,又给自己点了一杯。
“好好的怎么辞职了。“我还是忍不住的开口问道。
“我要走了。“
“去哪?“
“不知道,到处走走吧,好多年都没给自己放过假了。“
“好吧,什么时候走?“
“明天。“
“那么快 。“
“嗯,早想走了,这不是舍不得你嘛。“
“哼,舍不得我,还会走。“
“乖,等姐找到好玩的回来接你。“
“我去送你,几点的飞机。“
“别来送我,我们都不善离别。“
“好,一路顺风。“
我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Zombie格外的辣口,呛得我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太多的话语不知从何说起,其时我们都知道彼此要说什么。江边的风格外的大,吹的人瑟瑟发抖,我想深圳的冬天就要来了吧,流浪歌手还在街头演唱,可是今晚的歌却显得格外的凄凉。
“原谅我真的喝醉了,
因为我真的想你了,
一不小心就被寂寞吞噬了爱着你的快乐
…….
我明白你给的爱是真实的存在
…….
.只是我
不懂得如何去爱
……..“
我一直都知道,其实她过的并不快乐,只是假装逞强,也许离开这片伤心的地方对她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
离别的时候,我们轻轻的拥抱了对方。我看着她的背影,离我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其实我很想问她:我们还会再见嘛?但最终我还是没有问出口。我知道,世界是圆的,如若有一天,我们还是会再见的。
第二天,我如约没有去送她,正如她说的,其实我们都是不善离别的人。我想起她曾给我念过的诗:你走,我不会去送你;你来,不管风雨多大,我都会去接你。
我还是按部就班的生活着,安妮拉离开了很久很久,我们也没有了联系,我还是会在她的动态里留言,诉说着生活里没有边际的话语。我不知道现在的她在什么地方,我也不知道她过的怎么样。只是每次眺望天空的时候,我在想她是否正从我的头顶飞过,飞向她的幸福。
半年后我陆陆续续的收到了从中国各地寄来的包裹,当我小心翼翼拆封这些包裹,打开里面的东西时,我看到了安妮拉。没错,是安妮拉。她剪掉了一头大波浪,穿着一身亚麻色的长裙,正对着太阳咧着嘴的笑。我拿起信打开来读。
橙子:
我们已经好久没有联系了,不知道你现在过的怎么样,还好吗?
我很好,不用挂念。
现在的天气真好,这里是中国的西南部,一个叫做丽江的古城,我暂时居住在这里。
房东是一个阿婆,人很和善,其实这里的人都很和善。阿婆年纪大了,儿子儿媳都居住在市区,只有阿婆一个人居住在这里。阿婆家还有一只可爱的猫咪叫做旺才,每次旺财懒洋洋的窝在摇椅上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你。你睡着的时候和旺财一样蜷缩在一起,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这里的人都很和善,邻里邻外的都和和气气的很少又吵架的,每天清晨阿婆们总是结伴去赶集,然后在三五成群的回来。谁家做了好吃的总要拿出来让大伙尝尝鲜,和他们生活了一段时间,他们已经把我看做是一家人,对我很好。我也习惯了古城的生活。
古城的阳光真的很好,这里一年四季都没有白雪,很温暖。如果你有时间就来这里看看吧。我在古城等你。
安妮拉
看完我又泪流满面,不过我心里一万个草泥马奔腾而过,什么叫做我跟旺财很像,我怎么可能跟一只猫长得很像。虽然我的心里是一万个拒绝,但是我还是对这个地方产生了深深的向往。那天我记住了一个地方:丽江。
我没有像安妮拉一样的勇气,也没有放弃一切的能力。我只能原地打转,过着朝九晚六的生活。
安妮拉走后很久很久,也很久没有在跟我通信。我同朋友一起去酒吧,却在酒吧里碰到了苏洛泽,他一个人在喝闷酒,我坐在角落里习惯性的把玩着这周遭的氛围,他却出现在我面前。
“她现在还好吗?“
“谁啊?“
“安妮拉。”
“挺好的。”
“那就好。”
“你来问她好不好,还有意思嘛?”
……………
听完我的话,苏洛泽转身准备离开,我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
“你似乎过的并不好?“
“自己选择的有什么好不好?”
“当初为什么不在努力一点呢?“
“有用吗?”
“至少你会过的比现在幸福不是吗?”
我看到苏洛泽恍惚了一下,然后跌跌撞撞的走了。对于他我并没有多大的同情,因为在这场感情里最先放弃的哪一个并不配得到同情。他问我有用吗的时候,我在想其实有么有我们自己心里都有数,只是我们不够勇敢罢了。
晃晃荡荡我还是来到了江边,我不知道为什么在安妮拉离开后,我就经常一个人来到这里,听着流浪歌手的歌,想着一年前我们分别的时候的场景。今天他谈的是杨丞琳的歌,我记得这首歌是安妮拉最喜欢的歌。
………………..
不懂错在哪里
我不过是一个很想幸福的人
为什么遇不到会生根的缘分
学着戒掉悲观负我的都不恨
让心灵完整美丽动人还是一个人
……
寂寞的当一个很想幸福的人
等待着一颗心接受我的坦诚
懂得爱甜蜜中有苦涩的成分
会和我争论爱却不磨损
没有不信任
我相信当一个很想幸福的人
也必须是能够让人幸福的人
我不怕去付出也肯承担责任
温暖的诚恳温柔的迷人
谁是那个人能让我沸腾
想幸福的人.
………..
其实我们都想做一个幸福的人,只不过我们都不会谈恋爱而已。面对那些遥不可及的爱情,我们总是彷徨、迷茫,而后还可能患得患失。曾经我们不太喜欢做的事,不常听的歌却因为喜欢的这个人而在后来成为一种习惯,把它当作信仰。
我觉得最悲哀的是我花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把自己练得多好多强大,我为自己的坚持感到骄傲,我被自己的努力感动了,结果呢,跑战场上一看竟然空无一人。其实当他放弃你的那一刻,别急着哭泣,也别把关注点放错了未知,不如沉下心去看一看。
很多时候,我们只是真的还不太会谈恋爱。
却总想要成为一个想要幸福的人,似乎确实有一些不太实际。
或许不太会谈恋爱的我们真的不太容易幸福。
安妮拉,你说呢?
五.
我是橙子,一个毫不起眼的深漂。也许很多人都忘记我本来叫什么,所以大家都叫我橙子。
我叫齐晨曦,毕业于一个毫不起眼的大学,浑浑噩噩的混过四年大学,然后浑浑噩噩来到这个地方,找了这么一份不起眼的工作,每天累死累活的加班。现在也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着日子。不要问我从哪里来,也不要问我以前。我是一个流浪的人。
两年前,我漂到了这座城市,然后在这里留了下来。这么多年我反复的做着一个梦,关于一个男人的梦。
梦里一个男人对我笑,喊着我的名字:晨曦,晨曦,快点起床哦,我买了你最爱吃的小笼包子。是洛夏的声音,可是总当我要努力的睁开眼的时候,梦就散了。
梦里的男人他叫洛夏,我和他认识九年。
三年前,他走了,再也回不来了。
洛夏和我同一届,他有一个妹妹叫做洛溪,是我大学时期的室友。因为洛溪的关系我和洛夏他们常常玩在一起。
洛夏对人很温柔也很好,冬天的时候,我和洛溪因为天太冷都喜欢赖床,常常不吃早饭,他总会在帮洛溪带早餐的时候也给我捎上一份,他知道我喜欢吃小笼包子,总是跑很远的地方去买。
我和洛夏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记得是七月情人节的时候,那天,我和洛溪在逛街,洛夏打来电话说请我们去吃火锅,可是火锅吃到一半洛溪就接到电话提前离开了,以前不是没有这种事情,只是今天的气氛很不对。火锅还有一大半没有吃,我们又舍不得浪费,就继续接着吃,期间我们还点了一提啤酒,我一直觉得吃着火锅,喝着啤酒的生活是最惬意的。
吃完火锅出来,天色还早,洛夏就建议我们消食走回学校。由于吃的太撑我举双手赞成。
一路上我们没有太多的话题,直到快要走到宿舍楼下,洛夏突然叫住我说:”
晨曦….晨曦…..额….。”
我觉得有点奇怪,就问:“怎么了?”
“晨曦,我喜欢你。”洛夏脸红的说。
我愣了愣说:“其实我也喜欢你。”
洛夏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那我们交往吧!”
我点了点头,就跑回宿舍了。
其实我一直都喜欢洛夏,可是我总觉得我跟洛夏遥不可及,却没想到有一天洛夏竟然会跟我表白,也没想到我们竟然会在一起。
回到宿舍我就看到了洛溪一脸奸笑的看着我,我有点心虚,连忙装作喝水。洛溪凑到我面前说:“我哥怎么样?表白成功没有?你们在一起了吧?”
我一口水呛在喉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脸憋得通红。
洛溪看到顿时就急了,问我:“我哥是不是没成功?我哥怎么那么笨呀。”
我好不容易将口中的水吞下去,缓缓地说道:“我…我…”
“我什么,你到底想说什么”洛溪也急了。
我鼓足勇气的说:“我答应洛夏了。”
“耶,太好了”洛溪高兴的手舞足蹈。
最开始的时候,我和洛夏在一起,我很害怕洛溪会不高兴,却没想到其实他一直都希望我和洛夏在一起,记得她当时是这么说的:“为了不让我们傻白甜的齐晨曦同学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我才决定让我家善良的洛夏收留了你。”当时我听得可是泪流满面。
就这样我和洛夏在一起了,我们一起经过了学生时代,直到我们毕业以后的很多年。
六.
我总以为我会和洛夏走很远很远,我们会有很远很远的未来。
却不知道一转身我们已经各自穿梭在人海。
大四很多人都面临着毕业的烦恼,我们也一样。那个时候我们都很忙,没有时间见面也没有时间约会。
后来,洛夏去了上海,而我则留了下来,杭州到上海的距离并不远,个把小时的车程而已。我们约定一有时间就见面。其实从上海到杭州的火车上我们都看过春暖花开、夏日艳阳、秋天落叶、冬天飘雪。在最开始的时候,不是洛夏站在站台上迎接我就是我迎接他。后来由于我们工作越来越忙,见面的时间更加少,有时候我们只是匆匆来到彼此的城市,然后又做下一趟火车回去。
直到后来,公司搞聚餐活动,我以身体不舒服的缘由推脱,立马买了一张去上海的车票,正准备给洛夏打电话告诉他,可是我们已经好久没见便准备给他一个惊喜。当我匆匆跳下车来到他住的地方,我看到洛夏和一个女人在他家门口接吻。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家里的,我只知道我飞快的逃离了那里。我没有在和洛夏联系,后来他给我打电话我也没有接。直到过了一个礼拜,我下班的时候在公司门口看到了洛夏,他看到我焦急的跑来,问我:”你怎么了?怎么不接电话呢?吓死我了?有没有事啊….”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还一个劲的拉着我东看看西看看的。我顿时很没骨气的苦出声来,这下可真的吓坏了洛夏,他也急着问我:“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别哭了,在哭就变丑了,你看看现在多丑。”我还是一直哭,边哭边说:”就丑了就丑了,反正也没人要。”“谁说的,我要啊。”洛夏哄着我说。“你不要我了,你才不要我呢?”我继续无理取闹的吵着。洛夏一脸迷茫的看着我,轻轻的拍着我哄着我。
那晚我们躺在我小屋的床上,聊了很久,从我们认识一直聊到未来,他说:晨曦,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
第二天,洛夏就离开了,回到了上海。那天,我做了一个决定,放弃现在的工作,选择去上海,不在和洛夏异地。我给经理提交辞呈的时候,经理再三的问我:晨曦啊,你真的决定好了吗?我坚定地点点头。经理叹息道:可惜了,晨曦啊,现在的你还有很大的升值空间,这一走你就又要重头来过了啊。哎。如果在事业和爱情中选择,我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爱情,选择了洛夏。
我把行李快递打包给了洛夏,洛夏开始很惊讶但却还是很开心的下厨为我接风洗尘,蜗居在上海的日子过得很艰苦,从头再来的我工作越来越繁重,而洛夏也有了越来越多的应酬和出差。
每晚回到家里,再也没有了熟悉的那个人,也没有暖暖的饭菜,反而却是每晚喝的烂醉如泥的洛夏。我们开始了争吵,从最初的一天不说话到后来的冷战一个星期。吵架的日子是越来越频繁,我和洛夏之间的话语也越来越少,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这样的生活,洛夏也一样。
七.
直到后来…….
最近我总是会有恶心想吐的反应,一开始总以为是肠胃不舒服,因为之前也经常这样。后来去医院检查才知道我怀孕了,我高兴极了,立刻打电话给洛夏,可是打了好几遍也没有人接,我想应该是有事吧。转身给洛溪打了一个电话。
“哎呦,今天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洛溪调侃着说。
“洛溪,我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消息?”洛溪有点好奇催促的问。
“你猜猜?”我继续卖着关子说。
“大小姐,您能别卖关子了吗?”
“洛溪,你就要当姑姑了。”
“姑姑?….晨曦、晨曦、你怀孕了?”洛溪惊叫道。
“是啊”
“什么时候的事,我哥知道吗?”
“我刚从医院检查出来,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不行,我太激动了。我要立刻告诉我哥。”
“洛溪,你先别告诉你哥,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也是,我暂时替你保密。不过,你要好好照顾我侄子。”洛溪严肃的说道。
从医院出来,我觉得一切都欣欣向荣,我轻轻的抚摸着肚子,在这里正孕育着一个新生命。我特地像单位请了一天的假,去超市买了菜,烧了一桌子洛夏爱吃的菜等着洛夏回来,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可是那晚我等了很久很久,桌上的菜也热了一遍又一遍,洛夏还是没有回来。我给他打电话,电话也没有接通。我坐在沙发上等他,不知不觉的在沙发上睡着了,门锁被打开,我朦胧间听见什么碎了的声音,睁开了眼睛。我看到洛夏喝的酩酊大醉,我伸手去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我又准备伸手去扶他,却听见他说:”你真的很烦,你就不能不缠着我吗?齐晨曦,我现在真的很烦你。”伸出的手愣在了原地,他的话像个惊雷一样劈下来,让我不知所措。
那晚,我整夜未眠。看着熟睡中的洛夏,我产生了迷茫。有的人说,女人的感动注重场面,男人的感动注重故事。可是,洛夏我们走过这么多年,你怎么就突然说厌烦我了呢?我默默的收拾着行李,天刚刚亮的时候,我留下了一张字条给洛夏然后离开了。
洛夏:
我走了,但愿你不会在厌烦我。
晨曦。
八.
离开洛夏以后,我回到了杭州。我没有在和洛夏联系,没有和任何人联系。我不知道洛夏有没有找我,我也不知道洛夏会不会找我。
我按部就班的上着班,肚子里的小家伙也在一天天的成长,现在已经快有一个半月了,而我离开洛夏也有半月之久。
我负责的案子需要去上海出差,会见的公司真好在洛夏公司附近。当谈完工作出来的时候我看到洛夏牵着一个女孩过马路,那样子像极了大学时候的我们。从上海回到杭州,我一路上没有说话,部门同事说晚上聚餐庆祝拿下合同,我推脱太累想回家休息匆忙逃离。回到家里,突然屋子里的灯坏了,我找来凳子和灯泡,够着脚尖去换,一不小心从凳子上摔下来,撞到了肚子。看到有鲜血流出,我开始慌了,我急急忙忙的拨出洛溪的电话。
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看到的是洛溪。
我焦急的问:“怎么样,孩子没事吧?”
洛溪难过的说:“晨曦,你听我说,孩子没了还会再有的。”
“我的孩子没了,没了….我不信,我不信。”我歇斯底里的吼着。
“晨曦,会没事的。”洛溪轻轻的安慰着我。
“都怪我,是我没有照顾好他。”
“晨曦,不是你的错,这是个意外。”
“不,是我的错,是我的错”我喃喃的说着。
“晨曦,你怎么一个人回杭州了,我哥呢?”
“洛溪,你不要问了。不要告诉他有过这个孩子。”
“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变成这样了?”
虽然我叫洛溪不要告诉洛夏,可是洛溪的性子从来就是耿直的,不管是亲哥哥也好,一点情面也不留。当洛夏知道后,出现在医院的时候,我没想到他会带她来。我清楚的看到了横在我们之间那永远也无法跨越的鸿沟,而我对洛夏也死心了。洛溪为此同洛夏大吵了一架,并宣言说再也没有洛夏这个哥哥,而这个女人也不会喜欢。然后踩着高跟鞋气冲冲的离开了。
洛夏望着我说,想单独跟我谈谈,我点头答应,因为我也想知道这么多年的爱情究竟输在了那里,我们究竟错在了那里。可是就在他说话的时候我却什么也不想知道了。
“晨曦,对不起。”
“洛夏,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晨曦,其实我……”
“洛夏,你还记得学校里我们种的香樟木吗?”
“恩,我记得”
“我上次去看,发现它竟然枯死了。其实,你不必跟我解释,我们互不相欠,两清了。”
“好,好好照顾自己。”
“那,我走了。”洛夏有些懊恼的说。
“再见。”我微笑着回答。
再见,再也不见洛夏。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洛夏,失去宝宝的那几个月都是洛溪照顾的我。我跟洛溪很有默契的都不在提起洛夏。我一直以为你就会以这样的方式淡出我的世界,我们也终究回归两条永不交叉的平行线。如果早知道结局会是这样,我宁愿不知道真相,我宁愿你活得好好的,宁愿你和别人在一起。
2013年杭州至温州的动车组追尾脱轨掉桥的事故,普天盖地而来。当我和洛溪还感叹悲剧来的太突然的时候,洛溪接到了一个电话——洛夏出事了。我愣在了原地,洛溪忙扶着我问:“晨曦,你没事吧?”
我拉着洛溪的手说:“洛夏,他…….”
“放心吧,我哥会好好的。”洛溪安慰着我,其实我知道洛溪自己也六神无主。
第二天我们买了最早去上海的车票,走近重症监护室时,我看到了那个女孩,洛溪没好气的哼哼,而我却不知道该以何种资格站在这里,来看他,前女友吗?还是她主动跟我们说话:“你们来了,洛夏应该很想见你们。”
“洛夏,他怎么了?”我焦急的问,可是话刚说出就觉得不合适。
“他已经到了癌症晚期。”
“什么?癌症,怎么可能?”洛溪惊叫道。
“医生说他时间不多了,你们还是多陪陪他吧。”突如其来的消息仿佛晴天霹雳,我从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
“晨曦姐,我们谈一谈吧。”
我点点头。
“晨曦姐,我叫林月,你可以叫我小月,夏哥哥就是这样喊我的。”
“你和洛夏?”我疑惑的问着。
“晨曦姐,你误会了。我和夏哥哥,什么关系都没有。其实夏哥哥,真的很爱你,只是他什么也不说,我看的出。上次你意外小产,夏哥哥心里难过死了,你没看到夏哥哥在马路上哭的跟个孩子一样,嘴里不停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其实,夏哥哥很爱你,我很早就知道姐姐你了。每次哥哥去福利院都会跟我们讲你的事,那个时候我们都很想看看姐姐本人,夏哥哥总是说下次一定带你来。直到后来,夏哥哥检查出癌症。”小月一字一句的说着,我的心也跟着跌宕起伏。
“洛夏,什么时候检查出癌症的?”我问道。
“我也不知道,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夏哥哥让我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你和洛溪姐。”
“对不起,这次是我自己决定打电话给你们的,我知道夏哥哥其实很想你们,我也知道他每晚偷偷的拿着你们的照片,看了一遍又一遍。我不想夏哥哥在最后的这段时光走的太孤独。”小月有点愧疚的拨弄着双手。
“谢谢你,小月。”我感激的抱了抱她。
隔着厚厚的玻璃,看着日渐消瘦的洛夏,我的心里不是滋味。我决定留下来陪着洛夏,我辞去了杭州的工作,陪在洛夏的身边。
熟睡中的洛夏,皱着好看的眉毛。我不知道他在担忧什么还是病痛的折磨睡得并不安稳。我轻轻的抚平他的眉头,却听见他在喊“晨曦”,声音虽然小却足以听见。眼泪忍不住的流淌下来。
“水,水…”洛夏迷迷糊糊的喃喃道。
我连忙扶起洛夏,给他喂水。清醒过来的洛夏,有些迷茫的看着我说:“晨曦,你怎么会在这?”
“因为你在这,所以我在这。”我回答到。
“回去吧,我不需要你照顾。”
“不,我不走。你难道还要赶我走吗?”
“晨曦,我不想你看到我现在的这个样子,我现在什么都给不了你了,更加不想让你在为我伤心难过。”洛夏摇着头说。
“不,我就是要陪着你,别再推开我了,洛夏就让我陪你走完这段路。”我握着他的手哭泣着。
让我想到一个很久以前的电视画面,男女主人公分手的时候,女主说:“你怎么不问问我,也许我愿意跟你吃苦呢?”男主说:“可是,我不愿意。我不愿意让你跟着我吃苦。”那个时候特别不理解,看着现在的洛夏我明白了,他只是舍不得让我一次次承受打击。
在我的软磨硬泡下,洛夏最终无奈的说到:“傻丫头,这是何苦呢?”
我陪着洛夏化疗了整整三个月,三个月后洛夏最终还是走了。出殡的那天下着微微的小雨,我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的照片,然后一点一点的变的冰冷。人群都散了,小月抱着一个盒子走到我面前,“晨曦姐,这是夏哥哥给你的。”
我坐在沙发上,打开盒子,看到的是满满一盒子的星星,每颗星星都有一张字条,我拿起字条看起来:
晨曦,当你看到这些星星的时候,我已经走了。不要难过,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在另一边继续爱你。
洛夏
晨曦,现在的你还好吗?希望这些星星能够代替我陪着你。
洛夏
………
晨曦,这是写给你的最后一张字条,希望会有一个天使替我去爱你,我会在天上看着你幸福。
洛夏
洛夏走后,我把他和孩子埋葬在一起,我想他有孩子陪着他,至少不会孤独。离开上海的那天,洛溪来送行。她拉着我哭花了妆,我笑着给她擦干净“这么大人了,还跟个孩子一样,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
“你也一样,要好好的。不管在哪里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好。”
离开上海,我转身来到了深圳,没想到一窝居就窝居了这么多年,我还是经常想起洛夏,也梦到洛夏。我努力的在这座城市生活,像洛夏一样努力的拼搏着,只不过再也爱不上任何一个人。
安妮拉曾经嘲笑我说,像我这样高要求,挑的要死,还很作的人注定要孤独终老。谁曾知道我只不过是因为一个人把心给锁起来了,不管他走了多久不管他现在在那里,我还是会想起他。
九.
我辞掉了工作,也开始背着行囊走上了安妮拉给我的地址,我想去看看她说的那个城市。
走的那天我最后一次来到江边,很巧的是还是那个流浪者,也还是那首安妮拉最喜欢的歌。
……
不懂错在那里
我不过是一个很想幸福的人
为什么遇不到会生根的缘分
……
我相信当一个很想幸福的人
也必须是能够让人幸福的人
谁是那个人能让我沸腾
听着听着我早已泪流满面,我们都只不过是想要幸福的人,可是想要幸福却有多么的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