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读到这灵意惊颤,立时联想到之前获知齐心水库鱼群发出的预警,预警同为本地生物发出,由此推想来那未知来袭风险巨大,自己尝试向山橘树王灵意求问预警指向来源,树王灵意量能蕴散之墨绿色光晕,立时诡变起来忽明忽暗,静等许久却一无回应。
这时,天蒙蒙微亮,青宁柑分泌油脂芳香漫散整座柑园,沉缓呼吸,芳香沁脾入体,大脑立时清明,突然,自己收到树王灵意发来一讯息回应,仅就两个字:替换。
呆愕愣疑,索想追问,灵意联通却莫名中断,随后再无收到任何讯息回应。
当我满脑混乱、浑身酸乏返回宿舍,已是凌晨五点,累倒床上,衣服还没顾及脱去,双眼已困合一起。梦,被累困袭着,一遍又一遍将我拖淹进灰黄色的迷雾之中,自己悬浮雾中,无处生力无法挣脱,唯用力划动着四肢赶驱迷雾,雾反生更浓更稠,我大张着嘴,在迷雾中艰难呼吸,豆大汗珠渗满头脸,可怕窒息终将自己逼醒,屋中一片静谧,冬日嗳阳透照窗帘,房中显得和煦暖融,我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是在梦中,抹擦了一把额颈汗水,下床换衣。
这时忽心生怪异,往常早起,自己总能听到从厅堂传来的些许嘈杂声音,但此刻竟安静异常,拉开窗帘,阳光灿烂刺眼,心中一惊,忙找出手机翻开一看,原来时间已过上午十点,大脑猛然醒神,暗叫一声不好,怪不得这太阳升得老高,定是袁主任察我今晨晚回,想让自己多些休息而没叫早,他们都应赶去合作社,忙着工作布防宣讲。
我快速收拾步出房门,即瞟见厅堂圆桌上放留有一张字条,字条边角被一瓷碗碗底扣压,上前取看,正是袁主任为我留写:今晨接支书急电,本村村民早六点悄悄潜去铁门村,现已通知所有村委干部,急赶铁门村截留劝返,袁珙瑛。
看完字条,脑袋嗡嗡作响,只觉头重脚轻一阵眩晕,过了好一会,人才勉强镇定下来,急忙抓起手机背上挎包,带上木拐,向着铁门村赶奔而去。
当自己赶到铁门村时已是下午,村东口两扇铁门完全打开,门旁警卫室内空空荡荡也无人值守,一条水泥马路由村口笔直通进村中,在那水泥马路两旁,建有清一色连体两层楼房,楼房前有修剪整齐的绿化隔离带,马路直通村内千米后,被一栋三层楼高大型建筑体截断,道路为之左右延伸,自己超视望见在那栋宽大建筑正前,挂有着一块黑底金字招牌,上书铁门村大礼堂六个宋体大字,见字后以超听聆辨,听闻从那礼堂内传出嘈嘈杂杂人声,心中暗想黄茧村民或都在那,自己急忙向礼堂跑去。
来到近前,发现整栋建筑确是一座大的礼堂,绕环一圈,发现礼堂前后各有一扇对开大门,观后门虚掩,自己小心抵近门边,用手轻轻推按门缝向内瞅瞧,不看不知道,看后大吃一惊,只见整个礼堂内黑压压坐满着近千人。
隔门偷听,由礼堂内众人杂议知悉,此刻台上演讲者便是鑫顺矿业于总,他正在大声宣讲收购黄茧村民承包土地经营权事宜,并对签字红利,逐项细致解说,讲说到最后高声宣道:“黄茧村村民们、乡亲们,此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凡今天签署协议都将获得丰厚回报。”
随之礼堂内响传出一片嘈杂,紧随又发出阵阵惊呼,我心神一颤,忙侧身由虚掩门缝钻进礼堂之内,会场人头攒动,只见台上于总正叫人拎提上十件大行李箱,他当面全场,将大行李箱一个接着一个打开,在场众人全随之惊狂,没一人注意到我的潜入。
躲站门后边角,自己贴墙张望,只见在那主席台上大开摆排的行李箱中,全码装着一摞摞捆扎好的百元新钞,铁门村村长带领十几名村委村民,正在台上忙前忙后,准备着签署协议用桌椅笔纸,于总已开始大声招呼邀请黄茧村民上台领钱签字。
这时,几名坐在会场正中村民有些按捺不住,起身站出准备上台签字,立时会场两侧走道边也有几人跟站起身,他们迅速离座,堵阻住两侧通道,我见之惊异打眼寻望,只见堵阻住会场走道几人,正是黄茧村支书与村委,只听支书这时清声高呼:“黄茧村乡亲们,此协议改签之事,必须要征得114扶贫工作组与黄茧股份公司同意才行,是一定要办理相关手续的,此时私下改签既违规也无效,你们今天盼赶来的心情,我完全能够理解,我与村委们陪同着大家,已一起听完听清他们开出的条件,现在心里都有了底,大家先随我们一起回村,此事需好好合计合计,等向工作组汇报完后,再请他们帮着给许总带话商量,毕竟在我们黄茧村最困难时候,是114工作组真心全意帮衬着咱们,如今天我们在这里,背着工作组与许总,与鑫顺矿业公司改签协议,对得起他们扶贫付出的心血与牺牲吗?乡亲们,你们又真忍心舍弃已经发展起来的大好兴农产业与项目吗?
支书语说得铿锵有力,会场立时肃静下来,之前已站出来准备抢上台签字领钱的那几位村民静锢原地,一时进退不是。
眼见形势发生转变,台上于总立即向铁门村关村长递了一个眼色,关村长脸色阴沉,双手合在胸前互搓几下,立时不知从礼堂哪里冒出十几名壮汉,他们紧紧包围堵阻两侧走道的支书与村委,向几人推搡起来。
得见会场局势控制,于总这时在主席台上一阵冷笑,故意拉高声调道:“什么工作组?工作组现在在哪?华启鑫农已在省城与我们鑫顺矿业签署了股权转让协议,流转取得的黄茧村承包土地经营权,都将整体收购变更到我们鑫顺矿业公司名下,今天凡在这里签字的人,才能领取现金补偿,先签者还另有补助,不签的,一个也别想再回黄茧村。”
于总这番讲话表态,就像一杯凉水倒进了热油,立即炸了锅,会场上,黄茧村民交头接耳杂议纷纷,见支书村委均被铁门村人控制无法动弹,又有些村民开始起身出来,准备往主席台前凑,而那些原本坐着的村民见此,也有些坐等不住,纷纷躁动着跟随起身,立时,会场黄茧村民纷纷离座向前拥挤,被控黄茧村支书与村委几人急声喊劝,但礼堂内群情激奋、人声鼎沸,这劝喊声无人听闻。
眼见会场局势失控,心中急忧,我灵意激醒量能催发,猛然一声劲呵,呵声激鸣经久不息,好一会后才余音消散,整个礼堂随之完全安静下来,众人纷纷扭头寻望,在他们惊异目光注视下,自己挺胸踏步走向前台,会场过道上拥挤着的村民见我到来,面露愧声,纷纷侧身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