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因为上次的请客和去探望小亮,搞得自己手头特别紧张。
刚工作不久,又不好意思开口向单位会计室去借,更不好意思再向萍和那两个把兄弟伸手,家里也自是不愿意去要了,于是我便想起了以前效劳过的那个圆梦舞厅。
下午,两节课后,班上没有什么事,我便空着手,出了校园,晃悠悠地来到了那个舞厅。
见着了解老板,我红着脸向他道明了来意,解老板自然是高兴异常,他连忙叫在大厅里陪他打牌看场子的人给我倒茶上酒,但是我只要了一听饮料。
聊了一会儿后,我与解老板谈了一晚二十元的酬金,他当即一口应承了下来。
不仅如此,解老板还与我很套近乎,人也看上去比以前更为爽快,当他听我说最近手头上有一点儿紧张时,他从身上立马掏出了一叠十元的大钞,数也不数,叫我手上一塞,说道:“兄弟!这些钱你先拿去用,如果不够的话,你尽管再过来拿,只要你肯来舞厅帮助我解某,以前仰慕你的那一帮美女准回头,她们手头的客人可海啦,今后咱们兄弟分金分银的日子多的是!”
听解老板说,那几个陪他看场子的小混混也一个个跟着帮腔,说得我心里很受用,不由得也变地爽气了起来。
看解老板如此痛快,我便数了四张十块的,其余的都交还给了他,回他道:“亲兄弟,明算帐,就按照我们两个人刚才说定的,不吃不住,每天晚上二十块,先付两个晚上,明天、后天扣除,干满一周后再说。”
解老板见我十分认真的样子,他便也收起了余下的钱,笑着拉住我的手说道:“兄弟,你到底是一个上过大学的文化人,不象我们在社会上做生意的大老粗,但是日后你与我相处久了,你就知道我解某的为人了,我不是那种见钱眼开不讲义气的人,只是干我们这一行的,在社会上逢人处世挣点儿钱也实在不容易,不想点儿法子也没有办法。”
我见他说的诚恳,便拿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兄弟,我知道,我知道,过日子也不容易,开舞厅更难,什么样的人不接触?又都不能够得罪。唉,在社会上混,各人都有各人的难处啊,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今后咱们互相帮助就是了。”
解老板听了我的话,好象十分投味道,显得非常感动,他也使劲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对我说道:“好兄弟!够朋友,咱们今后就是朋友,就是好兄弟了。兄弟相帮自然是不分彼此的,日后哥吃肉,决不叫你喝汤,就这么说定了,每天晚上九点钟之前你可要按时到哟!”
我答应了他,又与他说了一会儿话,让他们继续打牌,他要留我蹲下来一起吃个晚饭,我说到街上还有别的事情,便推辞掉了。
从舞厅里出来,我去百货公司找萍,见着了她,我总感觉到自己好象做了一件什么亏心事似的。然而钱关难过,我想告诉她,但是又怕她知道了后生气,最后还是忍住了没有说。
等萍下了班,我送她回到她的住处,我怕在她那里呆久了会露馅,便借口回去写作,急匆匆地走了。
晚上,我按时赴了解老板的约定,用钢琴为客人们弹奏了《燕南飞》、《枉凝眉》、《在水一方》等几支曲子,又应客人们的要求,唱了吴大明的《银色的月光》。
解老板可能在傍晚时分已经派人放出了风,以前那一帮纠缠我的女郎果然带了一二十个人来了,老板对她们又是打躬又是作揖,两只眼睛都笑地快眯成了一条缝。
一点多钟左右散场,临终时我勉强应付了一下那一帮女郎。
回来时,我感到浑身好似已经散了架,倒下后,脚也不洗就睡下了。
又到了晚上,我在圆梦舞厅里刚弹了两支曲子,就感觉到整个人特别地累,光打呵欠,人也始终定不下心来,眼前似觉晃来晃去的都是萍气恼的影子。
十一点钟左右,那几位女郎轮流甩开了自己的客人,跑过来缠着我,叫我陪她们跳舞,这时候我已经感到力不从心了。
等到与她们每一个人都勉勉强强地跳了一支探戈后,她们拉我进了她们的包间。
到了包间里,其中一个穿花衬衫的女郎笑着对我说道:“阿斌哥,今天怎么看你萎靡不振的?要不要让我们跟老板要一颗逍遥丸给你尝尝,包管你吃了之后,马上就有了精神,上了战场也能够神勇。”
她说完,旁边又有一个跟着对我笑道:“要是吃了那玩艺儿,我们几个人加起来也不是你的对手,我们姐妹五个今儿个生意干脆都不做了,蹲下来随你挑。”
听了她们的话,我便疑疑惑惑地问道:“那是一种什么药,这么灵验?你们做的又是什么生意?赚钱吗?能不能也帮我引引路子?”
听了我的话,她们也不回答,只是一起笑得前仰后合。
稍定时,一个穿绿衣裳的强忍着笑,对她们其余的人说道:“你们就别拿他穷开心了,他可能真地什么都不懂,肯定还是个处……。”
“醋……”我待要再问,这时舞厅里的服务员小蕾敲门进来添茶水,我便停了问话。当她倒水轮到我时,她偷偷地用胳膊捣了我两下,我料想她有事找我,我便陪那几个女郎又聊了几句,然后托辞有事,开门走了出去。
等我走出去,带上门后,见小蕾正站在隔壁包间外面的一张小圆桌旁等着我。
看我从包间里走出来,她便向我点了点头,我就跟着她一起走了。
小蕾领我走进了茶水房,见没有别人,她便关上门,然后靠近我,声音低低地对我说道:“小斌哥,从你那天喝醉也不乱来,我见你人品好,我想提醒你一声,那几个女孩子都不是什么好来路,她们对你不怀好意已经很久了,你可要防备着她们几个人一点儿,不要着了她们的道儿。我刚才站在门外面,听她们跟你讲的那个东西是毒品,你千万不能吃,一旦吃了,今后会上瘾的,想戒都戒不掉,今后你也要注意她们给你吃的、喝的……”
小蕾还要继续往下说些什么,这时候舞厅的解老板突然推门走了进来,他冷眼看着小蕾,大声喝斥道:“小蕾!你还不快去招呼外面客人,躲在这里瞎嚼什么舌根子!”
小蕾突然听到老板的大声喝斥,吓得浑身一抖,连忙低着头,拎了一瓶开水走了。
待小蕾出了门,解老板才好似发现了我,他连忙改换成笑脸,说道:“哎哟,阿康弟弟也有闲了,你歇着,你歇着。”
说罢,不等我应答,他就自个儿赔着笑脸慢慢地走开了。
小蕾的话引起了我的戒心,当舞厅里再次响起舞曲的时候,我便趁机溜了出去,从外边的小卖铺里买了两盒口香糖,然后走了进来。
等到那几个女郎又拉我进她们包间时,我便不再靠她们给我的茶水,只是嚼着自己从外面刚买来的口香糖,她们叫我喝酒,我也以此为由推辞了。
一个晚上下来,总算无事。
回来后,我躺在床上,回想起小蕾的话,我也觉得那位舞厅的老板和那几个女郎有什么地方好象是不大对头,他们对我的言行现在细细回味起来,是让我感觉到怪怪的,有一点儿不舒服。
心里有了事,本来很困的一个人,这时候却怎么也睡不着,但是思来想去,我总也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