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叶伊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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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若梦境,已然毕业。
倘若一定要对“大学有什么遗憾?”这个问题一个答案。
我的答案是没能好聚好散。
大学,四年一梦,一梦四年,猜中了开头,却没能猜中结尾。
作为宿舍里最后离校的两个人,我和橙子不但没能给对方一个结实的拥抱和一句暖心的话语。
相反,我们不欢而散。
—2—
友人说,毕业季是一个集四季于一体,令人捉摸不透的季节,它变幻莫测,忽而风起云涌,忽而万里晴空。
每个人的情绪也因此受到极大感染,变化无常,上一秒兴高采烈,下一刻涕泪交零,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足以让对方的情绪一触即发。
我和橙子就是这样。
临近毕业的几天,乱七八糟的事情交错在一起,我有些精疲力竭,但是还要硬着头皮死扛着将眼前的事情一件件的处理好。
人自身的需要决定了要及时排遣内心的情绪情感,只是大多数情况下我们都选择了默默忍受,少数情况下,借着导火索,难以自控,上演一幕幕的“悲情大战”。
只能说,橙子姑娘那天不走运。
—3—
我说橙子做事自以为是,管好自己的事情足矣,又偏偏要单方面擅自替我做决定。
在这个张扬个性的年代,每个人都想按照自己的方式来生活,不受他人束缚,更见不得别人的指手画脚,所以才会有不是所有的好心最后都得到预期的好报,有时所谓的付出换来的是意想不到的难过与煎熬。
每个人在做决定时,肯定是觉得正确的才会做这样的选择,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眼里的正确,在别人眼里可能就是不可饶恕的错误。即使是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又有谁会承认自己是条狗哦?
没有激烈的争吵,有的只是冰冷的词句,不带任何感情,和楼下依依不舍的送别同学的场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橙子默不做声,出去了。
—4—
我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所有的行李匆匆离去,在“啪”的关上门的一刹那,我心里默默说,这个地方,我再也不想来了。
事实证明,所谓抓紧离开,不想回来,不过是对橙子的心怀芥蒂,午夜梦回,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幼稚可笑,前人说的好,无论何时,当眼下变成回忆,想起来的全是好。
那天橙子姑娘发了长篇日志,说她的不小心惹得我不高兴,看我指责她,肠胃打结,眼泪欲下。
我想说些什么,又不知该说什么,输入的评论回复又全部还给删除键,沉默虽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但找不出更合适的方式。
我觉得我没错,就像橙子觉得她是正确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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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橙子找我说想要弥补损失,我轻描淡写地说不用了,或许有些东西本就不属于我。在欣赏她坦诚的同时,我完全可以用更加温和的语气,至少她努力化解其中的不快,可是我话说出口依旧是冷冰冰的。
年轻的我们总是昂着高傲的头颅,容不得别人半点践踏,不肯对自己的不满做出丝毫让步,竭尽全力也要在言语上更胜一筹,然而火力全开得来的胜利,有什么意义?
离校后,我将自己打包带回的行李一一收拾好,看着橙子用我们的照片做的毕业日历,我们八人的笑容一个比一个灿烂,当时说要笑着挥手作别,然而事与愿违;
还有这些年她送我的明信片,上面温暖的祝福没有因为时间的推移而褪色,不得不承认,橙子,是个挺有心的女孩。
虽然我给她说:“你的性格太过倔强,将来是要吃亏的。”现在看来,倔强用对了地方,就是一种无穷的力量。
作为宿舍里唯一被保研的同学,在确定录取后完全可以放任自己,学霸的世界伪学霸永远不能理解,不夸张的讲,橙子的倔强真的不是一点点,生活将原本个性迥异的我们打磨的圆滑,我们都老老实实地沿着所谓正确的道路走着,可能是性格使然,橙子只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完全不理会旁人的眼光和看法。
当初的闲言碎语没有阻挡她在自己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尽管在某些方面,依旧有所欠缺,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又有谁能让身边的人都满意?又何必为了让所有人满意将自己脱胎换骨?
—6—
橙子的心里是个完美世界,每天养花弄草,写字作画,虽说线条有些拙劣,自己却怡然自得,这就足够了,物欲横流的今天,有多少能够静下心,读喜欢的书写热爱的字,取悦自己才是最大的幸福。
橙子用独属自己的步调行走在前行的路上,用自己的节奏度过了四年的春夏秋冬。
有人不理解,有人看不惯,有人佩服的五体投地,有人说起来言语中夹杂着羡慕嫉妒恨,橙子当然也受这些言论的影响,可是并没有阻挡她前进的步伐,奔跑在路上的人,路过身边的人不过是几秒钟,为这些烦恼,完全是没有必要的吧,凡事不损害别人的利益,自己开心就好。
那些天,一想起那件事就特别生气,以至于影响了好几天的心情,那些天,甚至听到橙子的名字,都会心烦意乱,说的一点没错,女生,再好的关系,都有可能因一件小事分崩离析。
然而,事到如今,想起来,却全是好,而我依然没有说出那句对不起,我想当然的我们心照不宣,理解就好,我想她想的和我想的一样,说出对不起,不是因为我们有错误,而是彼此懂得了包容和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