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他,又好像不是他。
他的鬓角没有白发,只是听人说,他昨天才去染了头发。他不高,也不胖,只是肚子总是很大。他说里面是他想对我说的话,可有人说,他的肚子是为了存钱给我花。他开着一辆皮卡,好像总在每条道路上潇洒,可是有人说,皮卡载的不是他,是他对我的牵挂。
她还是她,又好像不是她。
她脸上的皱纹少的光滑,只是听人说,以前的她美艳芳华。她不高,也不瘦,头发总是很随意的一扎。她说这样清爽,只是有人说,从前的她可以把头发变成一朵花。在家的时候,她总是抱着电话,我说你应该外出玩耍,她也总是笑笑不说话,可是有人说,她打开电话什么也不做,一直看着我的照片,直到眼睛发麻。
她不是她,因为她的变化真的很大。
过去的她是厂花,现在却总被人叫大妈。过去的她探戈恰恰不在话下,现在的她是广场舞一霸。过去的她炮仗脾气,一点就爆,现在的她却相信繁华过后必是朴实无华。她还是可以一如既往的做出美味的饭菜,年轻有年轻的鲜香,古稀有古稀的芬芳。
我叫他老爸,因为我的基因中的有他给予我的y,当年就是他的无私奉献,让一个看起来笨笨的单细胞变成了笨笨的我。
我叫她老妈,因为我继承了她关于x染色体的一切,当年就是她放弃了自己的前程似锦,给了我笨笨生长的新房。
我叫她奶奶,因为我的童年就是在和她一起长大,她变的垂垂老矣,我变的葱葱郁郁,如今的她已经古稀,如今的我也已而立。
离家的那天,天公也不太说话,她和她抹着眼泪不愿让我离去,他一个人默默走在前方不说一句,我在他们的眼里存在了十九年,好像一下子离去,眼睛就会被打开了水闸,流啊流啊。
他说以后的路就要看我自己,说他老了,就等我把他拍死在沙滩上。她说以后的事情都要我自己做,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她说奶奶不如你爸妈有文化,只要我有时间就给她拨个电话,她不接,看着屏幕闪着我的样子,她就会觉得我还在身边。
最后,我给他们留下了一个拉着箱包的背影,他们连成一线给我招手再见的正面,只是好像三个人的画面,孤独的就像一个人的晚宴。
从来都不敢说我有多爱,因为我知道他们一定会更爱,就像我会长大,他们却还是比我大,只有努力的去更爱,达到深爱,然后最爱。
文/我还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