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看看没车卸了,坐在路边歇了会儿。自以为要等到下班了,可又让到五号货台打扫从粮垛上漏下来的麦子。
在五号货台和六号货台之间的过道里,还有一桶桶的牛油,我挣着袋子口。小罗庄用铁锨往袋子里装,洪顺等人拿扫帚往中间扫。而在旁边没拿扫帚闲着的,也自觉把已经装满的袋子,扛到了货台上…人人争着干活,都不曾偷懒,这就是我“减肥”第一天的感受。在这个集体里感到很舒心。听说在他们“小麦组”,从唐吾来了俩人高马大的小伙子,一开始还自以为身体棒,啥都不在乎,没想到叫发包的俩伙计,两包二百多斤的小麦猛劲一放,两包下去,就砸跑啦…
组长小于,因为脸皮黑,和打铁匠人似的,有才者称之为“铁匠”,叫他老铁,他也应着。还有伍春,年纪轻轻的(二十七八岁)就留着浓密的黑胡子,被封为“小胡子”,他也欣然接受了。
我在组里算胖的,被称为“大胖”。而台东的小董,论胖数第二,我把“二胖”送给他了。这一天又从肖庄来了个木纳的家伙,在车上发包时,小心奕奕地,刚怕掉下来。别人发三包,他发不了一包。常看“动物世界”的老刘,正好刚看过介绍“树懒”的片子,于是树懒送小肖啦……
下班后回到家里,累的话都愁说了。吃过饭后,洗脸洗脚后,躺在床上,浑身和散了架似的,腿抽筋胳膊疼的,正如青上村的老王说的“还治失眠,可能是累得嫩睡不着了”果然不错,翻过来覆过去的就是睡不着觉了,胳膊腿的都放不着窝了。一直在做梦,嘴里还不由自主的哎呀哎呀的哼哼着…才待眯糊着,却被老婆一脚蹬醒啦,她嫌吵的睡不着觉。“累的上就别去干了!”气得我话都愁说了……
第二天,一咬牙,还是起来吧。不吃馒头蒸口气!再去干上天试试。出门一看,大雾,能见度不足十米,只得耐着性子慢慢的走。饶是这样,在岔河庄里,前面突然发现一辆拉民工的三轮车停下了,吓人一跳,幸好没撞上。到厂里时,衣服上头上都沾满了露水珠,刚好才点完名。冲生弟笑了笑,便去了要卸货的三车间。
这一天卸了220吨货,大小十二辆车。三车蛤蜊皮,两车豆粕,两车玉米皮。最难受的是卸玉米皮(可能是加工胚芽油的副产品)。闻着象烟末子辣椒面子似的,直冲冲地辣人嗓子。灌在脖子里,粘着身上,一擦汗就痒痒的难受…
最愿意卸的是从港口来送进口鱼粉的集装箱车。跟车的是一个精明能干的小伙子,为了赶时间早点卸货往回赶,往往甩给组长一张“老头票”,要我们加班卸货。
哈哈哈哈,到了晚上下班后,我们就到一家饭店坐下,要上一个大盆,炒上几个菜,拿上几瓶“老村长”,看他们直接用喝水的大白碗倒酒,真是大碗哈酒,大口吃肉,大快朵颐。我的酒量也随之大增,从半茶杯最多时哈过三茶杯。而本来就能哈酒的洪顺,更是把持不住了,一直喝到了桌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