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猫一只,惨遭不幸而去。念其伴我母亲在家半年有余,以作此短文祭之。
母亲独在家中生活,然夜间偶有鼠扰。担忧母亲夜起受风寒,弟从邻家抱来小猫。圈养七日后,便开始放养,顺着母亲的三餐给小猫喂养着。至此,夜间家里便宁静了下来。
日久,小猫渐渐长大,似乎也通了灵性,常常伴随在母亲的左右。当闻到有食物香味的时候,它便“喵喵”地叫了起来,简直就如同贪吃的孩子一般。
院中的柿子树,是猫戏耍表演的工具,也是母亲开心的时刻。每当母亲提起猫上树捉麻雀、赶鸽子的情形时,那流淌出的自然舒坦的神态,常常让我觉得有愧对猫的意思,是猫代替了我驱赶了母亲的孤独感。
前不久,母亲偶受风寒,在治疗期间,我们都难以顾及到猫,只是按照母亲的叮咛给猫食盆中放了些蒸馍而已。待到母亲康复回家后,发现猫有些消瘦,便是叹息了一句“可怜的猫也跟着受饿了几天”。是的,我也发现平素欢实的猫似乎蔫了下来,在屋子里转悠着也失去了往日的“自信”,明显有了怯懦的姿态。
母亲回家的第二天上午,猫没有出现,直到傍晚也没有其踪影。
晚饭时,母亲又念叨起一天未见的猫来,弟便说:“不要找了,动物么,随便乱跑呢,也许迟早它就会自己回来。”我似乎预感到了什么,默默地吃着饭,顺口说道:“家里没有老鼠了,养个猫还很烦人,跑没了才清静。”母亲默不作声,下炕去净手礼佛了。
坐在老家的大门口,弟悄悄地、肯定地告诉我“哥,猫死了,我是下午在村口大官道上看见猫的尸体的,毛色、大小,都很像咱家的猫,村里没有咱家的猫一样毛色的。”我诺诺地“嗯”了一声,起身朝村外的大官道走去。
是啊,猫是该走的,似乎饱含着感恩、带着忠义、包裹着替换的心态,换回了母亲的康复,减少了母亲往后的负担;也以此精神暗示我们弟兄:多陪伴母亲,回报母恩。
我家的猫走了,悄无声息地结束了其短暂的生命,但留给我的记忆却是永远的,启迪更是巨大的。
安息吧,带有灵性的猫。
二〇一五年十一月十七日于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