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呀,这里粽吃吃。
我前几天看完了《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其实我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一本自传,以为这就是一本讲述苦难的小说,因为书里讲述的故事容易让我从正常生活里跳脱出来。换句话说,主人公苦得有点不真实。
直到我看到以第一人称叙述的小说里出现了主人公的名字,它恰恰与书封皮上的作者名重合,我才意识到书里发生的那些看似荒谬又在某种程度上合理的故事真真切切是发生在作者身上的。
在没读这本书之前看这个书名是云里雾里,但是看完以后这个书名就会被赋予一层更深刻的理解。以及发自内心地钦佩故事的主人公——也是本书的作者,塔拉·韦斯特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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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的英文名叫Educated,但它所表达的东西比那些教育改变人生的大道理更为厚重。
很多人说故事的叙述者塔拉在考入剑桥之前是个平凡女孩,我其实并不那么认为。
平凡在某种意义上是指在正确的年龄经历这个年龄应当经历的事情,而没有任何一个平凡女孩会在未成年之时帮父亲冒着生命危险用巨大的工具切断一块块铁板。在这之前,她的哥哥已经因此负伤,而他们的父亲不为所动。
再强大的共情能力也无法完全感同身受塔拉在青春时代乃至成年体会到的那种对家庭的绝望——患有偏执症的父亲让他听不进别人的意见;她的一位哥哥时而对她好言相劝时而对她拳打脚踢;她唯一抱有希望的母亲也在她被哥哥暴力相待时装聋作哑。
甚至她在成年之后就产生了对自己精神状态的质疑。她被撒旦和路西法绑架的传言由双亲之口传到了各个亲戚的耳中,他们妄想埋葬那些将伤口深深刻在塔拉皮肤乃至血液里的事实,掩盖塔拉曾经遭受亲人无情殴打的事实……这是看似不可能的事情,但好像成功了。
当所有人都在用一个负面词语形容你的时候,你就不得不低下头审视自己是否真的如他们所言。自己对自己的怀疑是抹不掉的,这种怀疑会伴随好久。
所以我认为这本书除了想要传达教育的重要性之外,原生家庭对孩子影响的讨论同样也不能忽视。
塔拉在远离家乡在外读书的日子里仍然躲不开家庭对她梦魇般的影响。她时常觉得自己从里到外都似乎配不上这样高贵庄重的学府。睁开眼自己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学习,闭上眼她就变成了搬着铁块的狼狈山里人。原始的自卑仍在她心里萦绕。
“那次车祸总会令我想起那些阿帕奇女人,想起汇而构成人一生的所有决定——人们共同或者独自做出的那些决定,聚合起来,制造了每一桩单独事件。沙粒不可计数,叠压成沉积物,然后成为岩石。”
关于如何处理某种挥之不去的情绪,我想起了我的班主任在我高三的时候因为一件让人恼火的事情这样安慰我:你不能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
每次当我意识到我的痛苦是在为别人的过错买单的时候,我就会想起这句话尽力让负面情绪强制停止。可是在这之前产生的化学反应无法逆转,我也说不上来在这之后我会不会在某个时候突然想起来这件事让自己再次七窍生烟。
用一句话来说,负面情绪的副作用还是挺大的。
我当时在接受到老师的安慰之后也没有那么容易消化,有时候还是会被那些从地缝里钻出来的情绪牵着走。
塔拉就在这一遍遍的往事闪回中让自己变得痛苦不堪,别人和她眼里的世界在激烈交锋。
幸运的是塔拉找到了一个她在经受暴力之时的目击证人,更幸运的是那个证人证实事情真相就是塔拉记忆中的那般。她没有疯,她不过是一个受困于苦痛记忆囚笼的受害者。
可是找到证人之时,距离事情发生那已经过去了数年,迟来的真相只能将塔拉的伤口草草愈合。
-----02-----
塔拉的父母有七个孩子,只有三位从大山里逃出来接受教育。塔拉是唯一一位女性。
因为塔拉的家庭不相信政府的所有,包括教育。塔拉的父亲甚至认为学校学习的所有课程都有悖于上帝,所以塔拉缺失了从幼儿园到高中所有的在校学习经历,她和其他兄弟姐妹的童年只有桃子罐头与铁块。
说起女性,其实我在看这本书的某一个瞬间是相信塔拉的母亲会站出来代替她的父亲主持大局的。
她的母亲自学助产士技能,并在帮助周围邻居接生之后取得了不错的口碑,又在自学调配自诩可以代替医院治疗的药剂——不论可靠与否,她的母亲显得比父亲更为踏实与值得依靠,性情也更为温和。
可是一场车祸让剧情发展急转直下——她的大脑在碰撞中受伤,记忆力大不如从前,刚刚做过的事情一眨眼就忘个干净。无法正常做好她车祸前可以完成的工作,就更不要说在父亲主权的家庭里掀起一场革命了。
她的母亲最后完完全全站到了塔拉父亲的那一边,甚至对塔拉说“我们不能单独见面,单独见面是对你父亲的不尊重。”
联系到前面的车祸,我认为塔拉母亲的转变有可能是大脑的伤未恢复完全所致。但还有一种可能是她在塔拉父亲百般言语攻击之下妥协了,像是许多听到塔拉父亲和哥哥说的那些一面之词的人一样。
这再次坚定了塔拉自立的信念。
“我们需要的是一场革命,一场自我们童年起就一直扮演的那种古老、脆弱的角色的颠覆。女性需要——埃米莉需要——从托词中解放出来,证明自己是一个人,表达意见,采取行动,蔑视顺从。”
不限于女性,每一个人都是自己最强大的依赖。
我相信塔拉坚信这一点,因为她即使遇到了诸多波折,她还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看关于三角、关于代数的书籍,她在自我拯救。
-----03-----
教育是一个灵魂唤醒另一个灵魂,可是塔拉在自我唤醒的道路上走了很久,在经历了强烈的心理斗争之后才告诉她的老师自己上学前不堪回想的经历。
幸好她的老师理解她的苦痛,并帮助她完成了她的学业,塔拉的灵魂才被由内而外的自信和勇气唤醒。
她从前的世界被父母双亲自编自导的“历史”掌控着,现在的她在读尽千万本让她耳目一新的书籍之后对博士论文灵光一闪,充满底气地想着“我可以书写历史”。
她不再是一个听之信之的小孩子了,她已经构筑了自己的思想。
我猜想,世界上小塔拉甚多,活成长大后塔拉的人却甚少。
带一个走进迷宫里的孩子走出困境,这是教育的力量。对孩子而言,这可能是一种救赎。
说回高三时那个惹到我的人。他最后写了一张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违心的道歉字条给我,然后我和两个好朋友一起把那张字条叠成了纸飞机从窗户外面扔出去了。
惨烈的结果是我扔得并不远,好像正好落在自行车车棚上面。那天晚上下了一场雨,那张纸条最后的下落是什么,我也不是那么想知道了。
重要的是,这件事情现在已经被我当作了会心一笑的谈资。作为一个谈资而言,它本身就不值得被深究。
塔拉现在也能够从容地说出她从前经历过的事情。放下是可喜的,但它绝不能被忘记。这本书所陈述的关于教育、关于家庭、关于女性的思考仍旧值得被当作一个讨论的话题。
“我的一生都活在别人的讲述中。他们的声音铿锵有力,专制而绝对。之前我从未意识到,我的声音也可以与他们的一样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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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书对我而言是一个比较陌生的平台,我会慢慢摸索然后输出新鲜内容哒。
文章转自我的公众号:阿粽Neverla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