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滴滴,手机的闹铃通常都在不合时宜的场合响起。刚刚吵醒一脸惺忪的我慢吞吞地坐起来,用手揉揉眼睛,又扭扭脖子,听听门外还没有用水声,亦没有说话声,倒头盖上被子,继续睡。过了没一会,还是要弹起来,不同专业的舍友已经起床,洗漱完了。我正想大喊叫同班舍友起床上课,谁知道她今天抽哪门子的疯,醒了坐在起床就凶我:“舍长,你是不是傻子,调什么闹钟,吵醒我!”“不是要上课么?”我一脸茫然。“上你毛线,下个星期才要,别再吵我,我要睡觉。”一种咬牙切齿的语气由她口中冒出。然后她又睡了,我闭上嘴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想继续睡,又没有睡意,于是蹑手蹑脚地爬下床,打算看会书。
穿上拖鞋,去浴室洗漱,弄完后,正要打开一本杂志瞧瞧。科科科,敲门声响起,我说吧,噪声一般都不合时宜。打开门一看,隔壁室的同学,我还没问她有什么事呢。她就告诉我今天要去文印室工作,哎呀,我那时想生活真是个糟老头,事事不省心。这不,下床没多久,凳子还没坐热,又要出去。我想想平时在文印室工作的日子,觉得还是带本杂志为妙。收拾好书包,拿上自行车钥匙,带上门卡,出门。
下午2点整,去到文印室,结果还没开门。舍友嫌在门外等有点无聊傻逼,于是决定去图书馆泡会,我只好载她一起去咯。找个位置随便坐,翻开杂志,看几篇文。图书馆人很少,毕竟在这个点数,大部分学生是在宿舍睡觉的。尽管人很少,但在座的学生都很安静,不会影响到其他人。这大堂内几乎没有任何声音,我就不说静得可以听到一根针掉在地上了,反正在图书馆,你能体验到那种压抑又兴奋的感觉,读到了好书好句好词恨不得喊出来跟人分享,却因为环境原因不得不自己独自品味。因为在图书馆啊,弄出一点儿声都觉得自己犯了大罪,仿佛头顶上悬着一把克利达摩斯之剑那般,稍稍弄出点响声,剑随时掉下来砍死你。
读了三篇文,看看时间2点22分,也差不多到点。推推旁边舍友,用手势示意走人。到达文印室后,老师才刚刚开门,打招呼,然后就没然后了。在这里工作的老师都特严肃,整天板着脸,似乎总有人欠她500万没还。但是有一个例外,就是那经常被两个老师“欺负”的琪琪老师,特热情,特聒噪,听她讲话不起鸡皮疙瘩不行。刚好,这个时间点是上课时间,文印室的工作特轻松,无非是装订,送书,复印资料。虽然稍显无聊枯燥,但是有很多空闲时间,所以我才带杂志过来,不干活时看两眼还是可以的。更关键的是在这里工作会感到尴尬,因为基本没事可做,而且没有地方让你坐下,你只能傻呆呆站在桌子旁边,等老师吩咐,或者等有学生老师进来打印取文件文具,你才有活做。所以看书来kill the time是个明智的选择。一般不看杂志无聊时,我都会在文印室里头到处看看,偶尔可以发现有些老师会复印些现在不出版的书籍,听负责复印的老师说有可能是禁书,我顿时这文印室还是蛮好的,还有禁书看,人生难得一次这样的奇遇。这里不单单有禁书,还有学校拜托复印的老师招聘资料,还有没有人看过的新一手文学社报纸。现在,我来念一首印象深刻的诗歌,写得真好,如果有机会我真想跟写这首诗歌的同学做朋友。
《古村·旧事》
南方有古村,风清水留纹。草色清青淡,姹紫馥素香。
有羽远方来,唧唧复唧唧。枝头欢清嗓,只为伊人鸣。
老姝坐编蒲,纤指岁织成。笑谈经年月,小辈莫轻狂。
光是想想这诗中情景,都会感到心中有一缕安详清风拂过。
下午4点30分,下班,我每天必修课——跑1200米。在足球场经常有男生踢球,篮球场也一样,不出意外的话,天天都满场。偶尔会看到练家子在单杠那边打功夫,随时来几个后空翻也不奇怪。在他们的隔壁呢,就是双截棍协会的地盘,时不时来句“哼哼哈兮,呵呵呵”,所以我跑过时会不由自主地嘴角上扬。跑完三圈,身体热热的,出身汗,再慢慢踱步到食堂,来碗热汤,再吃碗白米饭,一菜一肉,完美。
这样,大学的一个下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