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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年的清明节前
一场冰雹偷偷砸向岷州大地
坟头跪着的孝子贤孙
忍受着老天爷乱发脾气
也要把纸钱烧给祖先
因为他们相信
自己的先辈在那面仍要花钱
谁家的坟头没留下纸钱的灰烬
就是不孝子孙
留下许多骂名
这一场突然降临的冰雹
是来清扫坟头的灰尘
还是来砸醒忘了祖宗的
不孝之人
2
中国的这个传统节日
———清明节
鞭炮提前响了好几天
白花花的白纸条挂满
坟冢间的枯枝荒草
祭奠祖先就立刻有了气氛
精心打扫放置油灯的石头小房
庄重点燃一沓沓给祖先的钱
掐一点点猪耳朵扔到坟前
然后是孩子们一顿狼吞虎咽
享受着给祖辈的盛宴
一个年猪的耳朵也只在清明节
拿到坟前才可以尽情吃完
这午后的冰雹啊
白花花落在各个坟头
让那还没有挂上纸条的孤坟
也沾染了祭奠的气氛
原来这洁白的冰雹
是来祭奠先祖的孝子贤孙
3
三四盆迎春花刚刚落了花
端到院子里让春风吹吹
让春雨浇灌滋润
春寒料峭的农历二月十九
铁尺梁上白雪还未融化
立珠阴山里泥土还在冻结
几声响雷勾引来一阵冰雹
打折了迎春花的许多枝条
孩子们的耳朵打的生疼
捂着头向家的方向狂奔
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
贫瘠的土地长不了稻子高粱
但也不缺一代代相传的口粮
再贫瘠再荒凉的土地啊
也能把祖宗先辈的尸骨埋藏
4
从家到坟头
丈量着这一轮回的路程
奔波劳累的芸芸众生
谁都有一次机会
永远走向另一个墓穴
不许你再回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