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苏深感到此刻所行之事正在也即将冲破那多年来所了解和践行的礼数和德行，而他无法停下。可也正是当初那些礼教规矩，给了此刻无法停止的冲动欲念以合理背书：夫妻之间，正当如是，床弟之私，比翼连枝。这种冲破重重克制和规矩的欲望之合理性使他心尖发热，不禁眯了眯眼，选择了更加符合心意的做法。

他低头咬住她薄薄的裹胸，顺其方向微微抬起身子，一斜脑袋，便将它整个扯下了。

晴雪只觉到胸前一凉，不由自主低头看去，见自己上半身已经完全展露在他面前，饶是从小受到幽都并不严格强调男女之别的文化熏陶，且九百年前初遇也已经意外暴露过，还是刷地红了脸，不知所措。

不好意思去看自己裸露的肌肤，目光无处可走地锁着屠苏，而他也因这一露骨情状红了耳根，只看了一眼她洁白曼妙的胸部便不自觉地闭上眼，吐了口气，复睁开。

尽管规矩和守礼从小因为教育而成为他的本能，但这九百年来，礼教规矩等存在和变化尚不可追，不变的只有那一丝支撑着他那缕荒魂不忘却爱人的执念——他该承认自己渴望拥有她的事实。

极度渴望，贪婪拥有，她的全部，的事实。

而无论心念如何迂回流转，他眼前所见景色也几乎在瞬息之间，呼啸着把它们全部化为无有，残存的理智也在同时被吞噬殆尽，只不管不顾地去做想做的事。此刻最想做的……

慢动作般，他将头埋在她胸前，深长地呼吸，然后吮吻。原本将她双手按在床侧的大手也撤走，略显粗糙的掌心自她右边的腰侧缓缓上移，从下方捧住她右侧的酥胸，轻轻地揉搓。

他的动作极尽温柔和缓，完全没有使出任何真正力道——尽管几乎能听到自己胸膛中心跳如鼓点般狂烈，脑袋里一切理智或思考力均被无情灼烧，下身胀痛。他明明想将她身上的布料全部扯碎、把她揉进自己骨血里去，从里到外不留余地地享用——可正在进行的动作，包括亲吻，都温柔得像疼爱婴儿一般。

他本是利刃刀锋般的人，唯独对晴雪他无法不温柔。自相遇到此时，一捧冬日晴雪融化了他坚硬外壳，温柔细腻，抵死缠绵，这是另一个他，还是本源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