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来西开的时候,还是光秃秃的冬季。我穿着绿色的大棉袄,也渲染不了门口只有泥巴的花盆。墙边的爬墙虎和房顶的葡萄架也都是灰灰的土色,上次借了机会,和老王一起爬上房顶,周围的植物也都在冬眠,不肯醒来。
几场不成气候的春雨和曝晒的太阳,爬墙虎枝条就开始抽芽,像是慢慢悠悠的,又觉得是神速般的变化,等我们都回过神,休息时仰视房顶,才发现绿色已经悄然而至,围墙上的爬墙虎生长到开始耷拉下来了。
阎姨说,等到玻璃房上面的爬墙虎再长上些时间,就能扑满整个房顶面。阳光照进来,漏下来的灯光,懒散斑驳地照在身上,不会觉得热,全都是舒适的感觉。
前一个周左右的某天晚上,老王和阎姨神秘兮兮地吃完饭就走出去遛弯。回来的时候,在门口打电话叫张同学和王一去帮忙,几个黑色的大塑料袋躺在地下室门口。我好奇掀开袋子看,你猜是什么?居然全是花。
第二天一大早,老王就满屋找他的小铁锹,顺便叫了张同学出去帮忙。我和阎姨坐在屋里,听见外面有节奏的卡卡卡声。
老王撸着袖子,张同学小心翼翼地把裹花的袋子剥开,再放进大盆里,用土盖好。阎姨出去做了监工,我乱入去搞笑。
春天要来,万寿菊开。柠檬黄和橘色红的万寿菊,有在大盆里种着,也有在小盆里,挂在门口,或者是路沿上,鲜艳显眼。就算没有味道,也给人眼前一亮的美。
月季只来了两三朵花,枝条已经深绿,花朵还是羞赧的红。凑上去使劲闻,才有一阵香味。
诶,还有一种花,居然忘了给她拍照。
接下来,有生过病的绿箩,很常见的植物。垂在空调上,白色和绿色相辉交映,放在门口,撞色的让人觉得放松和舒坦。
几个小桶里泡了香菇草,圆圆的铜钱叶,肉嘟嘟的,忍不住用手去摸一摸,掐一掐,像是小孩儿的脸蛋。
还有多肉,一堆小多肉,从小盆里移植到大盆,现在已经长开了,搬了新家,生了小芽。
胡同里的春天,终究也是来了。外面繁华的街道,公园里的花儿开了又谢,来来去去,想想这里居然还是第一春嘞。
对过的老墙被绿色盖满,萧瑟的气氛骤然变成温馨有回忆,我站在门口晒太阳的时候,有种入了宫崎骏的二次元,微风拂过脸颊,爬墙虎的枝丫发出簌簌的声音,心里很宁静,一切都很好。
门口挂着鹩哥,鹩哥说话的声音,有时小孩稚嫩,有时老人沧桑。我坐在它旁边的白色茶几上乘凉的时候,偶尔会去逗逗它。
鹩哥的口头禅是,你闹嘛!
你闹什么呀?问问这个春天,问问这个世界吧。快乐的时候,让别人回答你。郁闷的时候,问问自己。
春来了哟,出门走走吧,抬起头,看远方的时候,这个世界对你来说会是独一无二的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