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过的时候,早已因为看书太催眠睡着了,但是耳机里响起陈晓东的“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的时候,突然就惊醒了。
夜深人静,耳机里陈晓东温柔的嗓音在耳畔划过,却好像一道惊雷在心底炸开。身边有个朋友,小Y,不说是女神级别的容貌,但也是中人之姿,能力不错,家境也优渥,性格温顺的她在感情上却是磕磕碰碰,一条路走得颇为不顺。
小Y的前男友小W是她的高中同学,高中的时候两人就像是数学里的两个集合,各自有各自的圈子,圈子偶有相交,但也只是小部分,一学期下来,两人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高考之后,两人却考上了同一间大学。可能是小Y第一次出远门的不安感和城市的陌生感,迫使小Y主动联系认识的人,于是涨红了脸给小W打电话。
小Y后来无数次跟我说过,也许不主动联系小W,两人就会由集合变成平行线,无限延长亦永不相交,也好过后来痛苦了四年。小Y说,小W的照顾,让她产生了错觉。在某一天,阳光正好,小W穿了件白色的衬衫,骑着他的自行车来到宿舍楼下给她送东西的时候,她的心里像是一颗种子突然开了花,视力也变得特别好,阳光下,竟看得清楚小W耳朵上的绒毛。
小Y心里明白,自己是喜欢上小W了,但是小Y不好意思说出口,小Y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够优秀,还不足以和小W相配。白玫瑰的花语是:我足以与你相配,白玫瑰是小Y喜欢的花。从小Y发现自己喜欢上了小W后,整个人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为了和英语系的小W有共同话题,开始抱着单词书睡觉,临睡前都要背上一页单词,为了能有机会多看到小W,报了一个小W校区才有的选修课,报了和小W一样的社团,没事就坐公交到小W的校区,在小W的寝室楼周边闲逛……小Y为了让自己更优秀,还开始学化妆,努力考了很多证书。没事的时候,小Y就躺在寝室的床上哼歌,“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被放逐天际,只要你真心拿爱与我回应,什么都愿意,什么都愿意,为你……”
有天,我看了眼连午饭都还没吃完,就跟着直播练口语的小Y,有点担心的问她:“你喜欢小W,你告诉过他吗,他知道吗?”小Y却说,因为担心自己现在还不够优秀,表白被拒,而且感觉小W应该是喜欢她的,不然不会帮她找东西,帮她借图书卡,帮她这帮她那。我听了很担心,语重心长的告诉她不要太认真,不然她会哭的,她傻笑着点点头,依旧没把我的劝告放在心上。果不其然,后来小Y哭了整整一个晚上,哭肿了眼。
大三下学期年底的时候,小Y在一次偶尔的机会得知小W有女朋友了,小Y才慌了,慌慌张张的在一个不恰当的时机告诉小W自己喜欢他,然后就被小W拒绝了。小Y被拒之后,整个人都懵了,哭着对小W说:“我是很认真的喜欢你啊……你就没有喜欢过我?不然之前你帮我搬什么东西,你干嘛拿饭卡给我用?”小W絮絮叨叨解释了一大堆,小Y都没听见,小Y就只听见一句“感情的事,谁认真谁就输了”。
许是这件事和这句话对小Y的刺激很大,在小W之后,小Y明显对感情吝啬很多了。一年后,在朋友的撮合下,同意交了个所谓的“男朋友”,却连手都没牵过,就又对人说分手,后来的几段恋情都是无疾而终。
上个星期,小Y突然在微信上联系我,说她要结婚了,婚期都订好了,今年三月底,老公是个工程师。我有点诧异,想了想措辞,还是在微信上问道:“终于放下小W了?”等了好久,都没有回复,我就又继续工作,半夜才收到一条微信:终于放下他了,但是仍然忘不掉他,后悔当初遇上他,但是不后悔喜欢上他。因为喜欢一个人,才愿意为了他变得更好,而正因为我现在足够优秀,才能遇上现在的他。欢迎来参加我的婚礼。
莫名的,我看着这条半夜来的微信,泪流满面,当初那个哼着“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我愿意为你忘记我姓名”的女孩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