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她来了。只穿了一件薄单衣,和一条薄裤,可以看出她没穿内衣。涂了深红色的口红,画了黑色的眼影,挑了眉,还做了头发,她是来干什么的?没人知道。这是一个茅屋,寒酸村庄里路尽头的破旧茅草屋。一个男人生活在这里,是村里最健壮的男人,有着用不完得力气,村里所有的农活都是他干,别人只需要在太阳下等着收钱就好。她和他没有任何可以说的上的关系,但她就是来找他了。她爱上了他。
他修理着突然崩溃的农机。在夏天修理农机最让人难以忍受,燥热可以把人整个榨干。她突然拜访,他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只问:“这样穿着,为何?”。她轻飘飘地走近,抚了一下他的肩膀,硬朗的肌肉让她有一瞬的迷失自我。“我如何穿着,你能管?”她在他旁边慢慢踱步。他用力攥了下手中的扳手:“有何事?”他的眼睛像是被定住了似的只盯着机器。她转过了身,看着他满是铁锈味的汗的脸,眼神里满是情思,似要说些什么,却又闭口不语了。她对着农机,沉沉地叹了口气,然后又从他手中柔柔地取出了那个扳手。他有些不知所措,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又赶忙收回了眼神,故作镇定。她轻言:“整天都是和这些物什打交道,你懂的人情世故吗?嗯?”她贴近了他的脸,悄悄的细嗅了他的味道,又用挑逗版的眼眉捉弄他。说是捉弄,倒不如说她是真的想让他有作为呢。他向踉跄地后退了两步。“懂又如何,不懂又如何。你来究竟为何?”“为何?是啊,为何呢?你猜猜。”她再次靠近他,又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脸上尽是妩媚的笑。“倘若你无事,还请你赶忙离去,我还有工作要做。”他再次后退了两步,双手摆出送客的动作,看她没有离去的意思,他又走到了门口,将本来半开着的门开得完整了。“麻烦您不要打扰。”她看着他小丑般的行为举止,不自禁地笑了。“你就这么无视我吗?你真的是会无视我的人吗?”她快步地走到他身边,将身体整个依偎在他的身上,犹如落入猎人手中的小鸟轻声吟唱般苦涩。“我走了,你要好好的啊。”她抚摸着他满是伤痕的脸,她吻了他,轻轻的一吻却是许了终生。
他是众人的奴隶,她是世间的妩媚。
奴隶抵抗不了世间,妩媚只有为世间所有。
在天边,在世界的角落里,在梦幻般的故事里,有两个人,在静悄悄的耳语。
“你爱我吗?”
“我爱你,非常非常爱。”
“那是有多爱?”
“爱你不足一万遍,却定要多于三千!”
“那可真是够你爱的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