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先生在《狂人日记》中写道“我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叶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几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都写着两个字是“吃人”!”如今已经过去将近一个世纪,过去的历史是不是真的“吃人”我已经不知道了,可是生活中却每时每刻都有人在“被吃”!
高考结束,来到心心念念的重庆,以为自己可以开启新的生活,没想到大学生活刚开始,就遇到了烦恼不堪的事情。
大学宿舍随机分配,分到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并不知道,所以全是靠运气,运气好可以分到“最佳拍档”,运气差便只能抱怨“遇人不淑”了。很不幸,我属于后者,遇到了一个睡眠轻的室友,称他为Z。
每个人有不同的成长环境,所以养成的习惯也各不相同,就像我喜欢晚睡而Z习惯早睡,他每天23:00会准时上床睡觉。起初我并没有发现这个问题,源起是一天晚上我洗完衣服和另一个室友T聊天,不知不觉就到了十一点半左右,本来还在兴高采烈的聊着,Z突然吼了一句“你们两个是不是故意不让人睡觉,MMP!”,我和T对Z的反应感到吃惊,因为我们以为Z只是上床玩儿手机而已,并没有注意到他想睡觉这个事情,而且Z突然发火是我们没有料到的,所以便停止了聊天,洗漱完毕就上床睡觉了。
这件事过后,Z好像觉得我们是怕他的,要求便愈发多了起来:什么洗澡必须在晚上十一点之前,什么晚上不许开小灯,更过分的是晚上连推拉门都不让发出声音。我曾给Z提过意见,发了很长的私信,但是Z就像没看见一样,意见他是不听的,但若是敢违反他订下的规定,他便要发火,破口大骂。
若只是这样也就算了,Z这个人还特别的“双标”, 寝室共四个人,我Z、T和L,Z是重庆人,L是成都人,而我和T则是外省市的。可能是由于有着“血缘”关系,Z和L一直是很亲热的,自从Z的要求出来后,本着寝室和平共处的原则,我们也都尽量遵守,但是凡事都有特殊,我有的时候因为一些事情回寝室晚一点,洗澡时Z就会很大声的骂人,可是若是L这样,Z就像一个失声人,一句话都没有。
T是我们的学长,因为要考研所以没有出去实习而是选择留校复习,T跟我说他以前的室友没有一个是像Z这样的。后来他考上了心仪大学心仪专业的研究生,在QQ里和我聊天时打趣说他是十分“感谢”Z的,若没有Z,他也不会如此的厌恶寝室,每天都想去图书馆。T走后不久,我因为处处被Z针对并且“孤立无援”,调换了寝室。
在和Z相处的一年中,我曾经去知乎上搜索过“住宿舍遇到睡眠浅的室友怎么办”这样的问题,结果大多数都是睡眠浅的人吐槽自己在寝室中怎么样被打扰,自己睡不着觉是多么悲惨以及其他。这些人给出的理由总结起来大致三点:早睡早起是好习惯,所以那些晚睡的人也应该一样早睡早起,是为了他们好;晚睡的人说什么有事情做不完都是借口,白天时间足够,做不完事情是这些人没有充分利用好时间;寝室是公共场合,所以晚睡的人理所应当尊重早睡的人。
我心里是很不平的,为什么睡眠轻的就好像把握着真理一般,而睡得晚的就是要被说打扰别人没教养?每个人都是不同的,成长环境的不同让习惯不同,知识接收的不同让三观不同,没有哪个人是绝对正确掌握了真理的,不过都只是拿着自己接受的知识去反驳别人罢了。
当初柴静采访张北川教授,问“我们的社会为什么不接收同性恋者?”张北川教授说:“因为我们的性文化里,把生育当做性的目的,把无知当纯洁,把愚昧当德行,把偏见当原则。”在我们的社会中,有很大一部分人都是“把愚昧当德行,把偏见当原则”,不止于性。人们习惯于以“这都是为你好”为借口,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别人,若是反抗,这些人便张开血盆大口要“吃人”。
在生活中,“吃人”的人不少,是大多数的,若是不幸遇到,可以选择被“吃”,可以选择逃走,当然若是有能力,就要把“吃人”的人“吃”下去。“弱肉强食”这个准则永远适用,只有让自己变强,才能在拥有自己特性的同时而不至于变成别人的“盘中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