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何以怀念
多年以后,与你重逢,如何致意,以沉默?以眼泪?
——拜伦
曾看过一篇言情小说,里面说女主人公有个日记本,从后面往前翻每页记着一个名字,那是自己暗恋过的人的名字;从前面往后面翻也每页记着一个名字,那是喜欢过自己的人的名字,二十三岁生日的时候,她翻开这个本子,从后面往前翻数着有十三个名字,从前面往后面翻有八个名字,于是她感慨,还是我爱别人更多一些……
今天想到这个故事觉得很触动心弦。
我也有写日记的习惯,这个习惯从小学时就有,直到现在,或许还会延续。以前的日记,因搬家过几次,所以早就不知所踪了。虽然没有留存,但是依然清晰的记得我的日记本有十几本之多。有时想想,天哪,我竟然有那么多的废话可说,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其实究竟写了些什么,我也记不起来了。也许我只是为了记下那天的日期,那个日期里的天气,那个天气里的温度吧?或许什么都不是,只是想写写字而已。
但是我还是很真切得记起了日记里没有记录的许多。那些是在我人生的各个阶段留下深刻印记的人和事。是他们,装饰了我的青春,丰富了我的人生。
小A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李白《长干行》
我跟小A是真正的青梅竹马,大概三岁时就常一起玩耍,我们是彼此最喜欢的小伙伴儿。他经常去我家,而我读小学时离家远,更是经常住在他家。
他绝对是我小时对我最好的一位朋友,只是那时候我们什么都不懂,但却敢无知无畏的告诉大人他/她是我的女朋友/男朋友。我们经常一起游戏,一起吃饭,一起做作业,我们的妈妈是高中同学兼好友,他的妈妈是我的启蒙教师,而我的妈妈亦曾教过他;说起来还真是有缘份,他有个姐姐,我亦有个姐姐,且她们也是同班同学兼好友。在他们这些大人眼里,我们真的是亲密无间,而事实上也如此。
尽管小A他对我很好,但是小孩子天性,有时他也会使坏,说我的坏话,给我取绰号,只是忘记我儿时的那个绰号到底是不是源自他?我的名字叫“姝”,但是很多老师都不认识这个字,想想,山村的教育也真是落后,我们的老师都是请的代课的或是名办老师,他们认识的字有限,我清楚地记得将我的名字叫对了的老师没有几个。于是一个我很讨厌的绰号“猪儿”硬是整整伴随了我五六年,当时哪个这么叫我我就恨不得狠狠地踹他几脚,但现在再想起这个绰号却又觉得无限温馨和亲切。小A他们或许早就不记得这些事儿了,但是我却忘不了。
小A的成绩原本特别好,会唱歌,且写得一手好字,当时我读学前班时老是不会写“a”,总是先写了一个“o”,再拿个“针管”给“o”从右下角注射一针,他的“a”写得特别好,看到我写的这个实在太难看,于是帮我写了整整两页“a”,后来老师还夸我写得好,说我进步最大,想想,感觉真好。
中学时期我们进入了不同的学校,于是,我跟小A从此分开了。那时,以为这只是短暂的告别,却不知未来的重逢只是毫无关联的再会。
小A读高中时成绩开始急剧下滑,他学会了交‘朋’结‘友’、逃课上网、赌博恋爱、抽烟喝酒……但凡叛逆中学生爱做的事情他几乎都特别的有勇气去尝试并参与。那时我在小城里最好的高中,却还是能经常听到关于小A的消息,当时,心里有很多感慨,既遗憾又惆怅。
小A是真真切切喜欢过我的,这点,他明白,我亦明白。只是,后来的后来,就没有后来了。小A高中毕业后就去了广州上海等地打工,然后,在我大学时他结婚生子。在我工作两年后他又离婚。前段时间,他微信发来照片给我看了他新结交的女友。
虽然小A有了新的女友,但是我知道,他心里很记挂他的前妻,她的前妻比我们小几岁,很漂亮,重要的是他们有个非常可爱的儿子。我亦知道,在他那段失败的婚姻里,他错得比较多,是他彻底让她失望了,所以才导致有了离婚的结局。
从亲戚朋友的只言片语中,我了解到他的生活过得起起伏伏。虽然已经很久不见小A了,但是从他的朋友圈状态和他跟我聊天的点点滴滴上,我能感受到,他已经比之前要沉稳得多,亦成熟了不少。
我想,我会记住这个与他有关的童年时光。我也总是跟他说,希望不论时光如何变换,我们都能是很好的朋友,能做朋友真好。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