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读丨史记》【一百零九】丨司马季主

67.日者列传

司马季主

楚地人,在长安算命为生。


司马季主

大夫宋忠和博士贾谊正巧休假,于是一起聊天。

贾谊说,我听说从前的圣人如不做官,那就会去做医生或者给人算命,如今朝中之人我们都已熟悉,不如今天去瞧瞧算命先生的风采吧。

于是二人驱车前往集市,正逢雨过,路人稀少,司马季主正与几位弟子闲坐,两位坐定后,司马季主开始讲起天地的终始,日月的运行,仁义的差别,吉凶的征兆,洋洋洒洒无不顺理成章。

宋忠、贾谊正襟危坐,若有所悟,问道,以先生之见识,何以地位如此低贱呢?

司马季主捧腹大笑,说,看两位也不是一般人,讲的话怎么却如此浅薄呢?你们倒是说说所谓贤者何人?又凭什么说我低贱呢?

二人说,高官厚禄就是好,不然就是卑贱,而算命的只会瞎说来骗钱,当然更是低贱。

司马季主说,两位暂且打住吧。所谓贤人,那可是直言正谏,不求回报,不怕怨恨,一心只为国家人民的人啊。可两位所崇尚的往往不过是奉承媚上、假公济私者,哪算的上什么贤才啊。

贤人不作为,那就是不忠;没才的处高位,那就是窃位。两位没见过凤凰和鸱鸮吗?想来逼着君子退隐,都是你们的错啊。

再说当年伏羲发明了八卦,周文王推演而天下太平,越王勾践更是因此称霸天下,如此看来,算命有啥低贱。而且我们只收那么一点钱,做的确是起死回生之事,你们真是懂个啥。

宋忠、贾谊听得闭口不言,连忙拜谢告辞,连头都不敢抬。

三天后,宋忠找到贾谊说道,官越大越危险,有时觉得真还不如做个算命先生来的安逸啊。

后来,宋忠出使匈奴,半道被判罪;而贾谊因梁惠王坠马之死饮恨而终。这就是追求荣华富贵终成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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