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午時,正放空意識放開肚子一口一口吃著的小牡羊,腦海中突然同時閃現兩個念頭:
上次生活智慧公益服務時,一位來訪的學妹提到自己曾經遇上毀容般的大過敏。就她的生命際遇發展來說,那的確是她開啟身心更深一層自我轉化的可能契機。然而在驚恐的事發當下,我們可能不能理解生命為何會遭此劫難,並且難以以殘缺之貌面對世界。
另一個念頭是,十多年前的小牡羊不也曾歷類似經驗嗎?怎麼如今記憶淡薄至斯?雖然起因不同,當初因情感傷痛的憂鬱造成嚴重內分泌失調,必須長髮披散才能遮擋蔓延在髮際周圍的大爛痘。成了身處人世的幽魂,不僅心喪如鬼,面容更如鬼。
兩個念頭同起於一瞬間,下一刻即是一種慨嘆:是的,我們都遇過。在那個當下,我們再沒有自信能坦然將一張臉完整展現於世,這個世界如此令我們感到不安,我們必須維持某種武裝才能繼續存在。然而,挺過這個歷練的我們,生命必然給予相對的獎勵。
為什麼這兩件事毫無預警的在腦海中交會呢?大概是小牡羊最近老想著,若不是曾經的撕心裂肺,怎有今天的自己?如今我所給出的,也能成為誰的救贖,哪是多年前的自己想像得到?曾經,我只想有能力拯救自己於崩壞邊緣──因為太痛,不想再痛的內心呼喊。
決心將這個能力拿出來成為工作技能的契機,是幾個月裡愈趨惡化的失眠,心底有個模糊的聲音在說:職場十多年,換人換事換環境都換不去的內心掙扎,或許來到不得不好好面對的時刻了。再想以現實的變換來欺騙內心,失眠、作息混亂、內分泌失調、現實的無能、憂鬱,大概會伴隨著一步步襲來。除了直面心底最深恐懼,別無他法。
在小牡羊獲得恩師的精神鼓勵後,不斷克服自己恐懼跨出的每一步,不論所克服的心境在他人眼中看來多麼巨大或渺小,對小牡羊來說,每一步都彷如上斷頭臺的驚慌掙扎。而最後,總是自己猛力推自己一把,頭斷了,結果也就呈現在人生舞台上,不需再恐懼與掙扎了。
成為某個領域的專家,從不代表不會遇到那個領域的問題,只是能夠更迅速的尋出方法解決。所以,優秀的助人工作者,並非沒有生命難題,只是能夠更快的調伏心性罷了。而之所以有這個能力,不是單單把書啃了多少年,是過往生命的難堪腐敗了、逝去了,成了茁壯樹苗的養分。如果不任它腐敗,它就只是永遠的難堪。
如果我成為誰生命幽谷的一段祝福,是因為在很久以前,一段幻滅的愛帶來的傷害,為了不痛而踏上尋找救贖之路。如今亦不是我高尚偉大,不是我有氾濫成災的大愛情懷要向世間表白,是現象界萬千因緣和合的成就,讓那些「什麼」經由我輾轉流通到誰身上。
而今能幻化到你眼前令你所感到救贖的,是數不盡的緣生緣滅、因緣和合。惜緣,不僅在人生盛世,也在生命低谷。
台北的小牡羊
矢志喚醒眾人心底潛藏的至純智慧,以善知識結天下善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