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雨后的目光
那天的雨下得很大，我站在客厅里，攥紧了拳头。
“你必须去医院复查！”妈妈的声音拔高，几乎要刺穿我的耳膜。
“我说了我不去！”我咬着牙，声音压得很低，但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
“你知不知道你的情况有多严重？医生说了——”
“医生说了又怎么样？”我猛地打断她，“反正我就是不去！”
“你简直就是不可理喻！你这性子能不能改改？瞧瞧你那脾气”她的愤怒达到了顶峰，却又充斥着无奈。
我抓起书包，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家门。雨已经停了，但空气里还弥漫着潮湿的气息，地面上的水洼映着灰蒙蒙的天空。
我去了学校的羽毛球馆。
空旷的场馆里只有我一个人，球拍击打羽毛球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我用力挥拍，仿佛要把所有的烦躁和委屈都发泄在这一球上。
“砰——！”
球重重地砸在墙上，又弹回来。我喘着气，汗水顺着脸颊滑下来，和未干的雨水混在一起。
你觉得林予到底喜欢男生还是女生？"——是队长南蒙，带着运动后的喘息。
我擦汗的动作顿住了，水珠顺着发梢滴在锁骨上，凉凉的。
"上次三班那个体育生不是天天来送水？她连微信都没给。"副队长辛年的轻笑混着柜门开合的声响，"但你看她对吉他社那个学妹..."
打完球，我拎着拍子往外走，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脖子上。经过高二（3）班时，教室的窗户半开着，窗帘被风吹得轻轻晃动。
我无意间瞥了一眼，正好对上一双眼睛。
一个女生坐在靠窗的位置，手里拿着笔，目光直直地落在我身上。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移开视线，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接下来的几天，我总能在各种地方“偶遇”她。
食堂排队时，她站在我后面；图书馆自习时，她坐在斜对面；甚至我去小卖部买水，她也会“刚好”出现在货架旁。
她的目光总是很安静，却又带着某种说不清的执着。
南蒙注意到了，笑着捅了捅我：“那个小学妹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我皱眉：“别瞎说。”
但心里却莫名地跳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