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兔年春节期间《流浪地球2》是最热的电影话题,电影中一个很重要的内容是“数字生命计划”与“移山计划”(即后来的“流浪地球”计划)两派人类之争。有一些人类期待能在数字世界延续自己的生命甚至在虚拟世界中获得永生,而不是带着地球去流浪,尤其是对于那些没有机会进入地下城的人类以希望,他们在绝望中对“数字生命”寄予了宗教式的信仰,并为了这个目标去走极端。
但现实真的会如这些人的想像得这样,数字生命技术才是人类的未来吗?数字生命真的可以让人类永生或永远快乐无忧吗?
数字生命无法实现永生,这只是人类的一厢情愿的幻想。
电影中科学家图恒宇在车祸中失去了女儿丫丫,出于对女儿的强烈的爱,他将包括意识在内的女儿丫丫的数字化的生命特征程序导入550A电脑中,数字化丫丫只能重复在两分钟的循环里,但这已经也给了图恒宇内心深处莫大的安慰。但550A的算力性能不足,无法完成图恒宇给数字化丫丫在虚拟世界中“完整的一生”的愿望,铤而走险将数字化丫丫生命程序导入性能更加强大的550W量子计算机。
不难看出,数字生命和虚伪依然是依赖物理世界和平资源的。数字生命同样也需要一套生态系统来维持生命体。
生命的组成:生命是一种特征,物质存在的一种活跃形式。是一类维持体内平衡、具有生命周期和稳定的物质和能量代谢现象、能对刺激做反应、能进行自我复制或繁殖、进化的半开放物质系统。由细胞组成,能够成长、适应环境。其他定义有时包括非细胞生命形式,如病毒和类病毒。
与其说数字生命是一段程序不如说是一套由复杂程序构成的大规模复杂系统,数字生命同样如现实中的人一样,需要基础的生存环境的需求,运行的这些程序,需要强大算力支撑的基础设施,从生命特征的模型渲染、到智能运算,场景环境的构建等等,都是需要消耗现在人类无法想像的算力资源,支撑这些的基础设施与现实人类一样需要存储设备、计算设备、需要电力,这些物理设备设施还需要去建设、维护、保养、升级。
科幻电影《黑客帝国》支撑母体计算矩阵(Matrix )的能源靠的是,在物理世界建设”人类农场(Human Farm)“通过培育人体发电,以此来保障虚拟世界的正常运转。
所以对基础设施底层需求来说,数字生命与现实生命并没有本质的区别。都需要依赖物理资源,依然要消耗现实宇宙的能量。
现在媒体所展示给大家的那些数字人和虚拟物体,仅是外观的建模加上动画效果,顶多算是一个会动的雕塑,没有智慧没有情感和认知能力,不具备生命的组织和系统,更不要说细胞、神经、基因、分子、原子……。生命的特征的相似度不足万分之一。
现在一些元宇宙游戏之所以画质不尽人意,让不少用户体验非常糟糕。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算力基础设施设备门槛的痛点,也是当前元宇宙游戏发展的一大阻碍,仅仅这样效果就浪费了巨大的物理算力资源。更不用说超级复杂的数字生命。
元宇宙游戏ROBLOX的界面
《流浪地球2》电影中图恒宇为了支持一个丫丫的数字生命一生就需要一台最先进的550W超级量子计算机的算力,一台550A只能给她2分钟寿命。
大家也可以参考加密货币挖矿潮时期的数据,仅为了加密货币认证交易的运算,年消耗约91万亿瓦时的电力,超过阿根廷整个国家的用电量,相当于全球电力消费总量的约0.5%。
数字生命生存的基础与现在现实生命的生存基础一样,需要对物理资源消耗,而物理资源依然会面临与人类一样的问题,生态的变化,周围环境的变化。没有什么是永恒的,宇宙间万事万物,都是有其寿命的。太阳系最多还有50至60亿年的寿命,所以还请珍惜眼前人。
所以数字生命面临着同物理生命同样的问题,资源的限制,时间的限制,空间的限制。永生只是一个美丽的愿望。
数字化虚拟世界不会存在极乐世界
生命的本质在于他具有目的性,地球上所有生物都具目的性,这种目的性,我们称之为“欲望”。
如果数字生命同现实生命的数字化复制(或称数字孪生),数字生命也必然拥有现实生物一样基本特征:欲望,如生存、繁殖等基础欲望,求知探索、控制征服等高级欲望,休闲、梦想等扩展欲望。现代社会的很多痛苦就是源人类贪婪和欲望,数字生命的精神特征只不过是另外一种形式在另外一个载体上呈现,现实生命的贪婪欲望所带来的痛苦,也会同样复制到数字生命,资源的有限和欲望的无限,必然不会存在永远的无忧无虑的世界。
世上任何事物都拥有相互矛盾的自然特性,皆是一体两面,谁也离不开谁。没有黑就没有白,没有痛苦,就没有快乐,哲学家和心理学家早已清楚。《为什么佛学是真的》一书中说过。快乐总是短暂的,这是自然选择的设定。只有让你得不到长久的快乐,你才永远有动力去寻找快乐,你才会为了生存和传播基因而一直努力奋斗。
无论是生命还是宇宙的寿命都是有限的,最终的结局都是走向消亡。
人类只要给一段时光赋予生命的精采,何必执著于永恒。“生如夏花之灿烂,死如秋叶之静美”。有限的时光,只要活得精彩就很美好,而强求永生,只会增加焦虑和痛苦。
《流浪地球2》作者刘慈欣在《三体·黑暗森林》中有一句名言:“给岁月以文明,而不是给文明以岁月。”献给所有热爱生活、仰望星空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