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庄里有座老房子,青砖土瓦,简单朴素,那是我的起点和牵挂。在那里我理解着母爱如海、父爱如山。
曾经的小山下潺潺溪流,泉水般的溪流中寄居着鱼儿,虾儿,小螃蟹,还有会在水面驰骋的“卖糖老婆”。河岸一边是一片苇地。春天一群孩子在地里刨起嫩的苇牙儿;夏天这群孩子在水里光着脚丫;秋天这儿的苇杆被孩子自制成蜡烛;冬天这儿好像是白雪皑皑。另一边也是一片苇地。在天然的屏障中,能传出儿童银铃的笑声,接着就会有孩子手中拿着各种不同的器具钻出来,其中器具中定会有许多的小鱼和螃蟹……岁月的变迁改变了村庄的模样,如今找不到这条儿时的道路。留下的那条河变得浑浊不堪,原来可以滋润河边的水草,现在却是腐蚀着这片土地。岁月的变迁没有改变父亲和母亲的勤劳,他们依然孜孜不倦地修理开垦着这片荒地,只因为这里还有这条浑浊的河水。每年的秋天这片贫瘠的土地都会捧出累累硕果,经过简单的烹饪它们变成了早中晚餐,它们是用父母亲的汗水浇灌的。如今这样的景象都不能再现,因为浑浊的河也已经变为了历史。不再有儿童笑声的渲染,不再有父亲辛勤的耕作,它已经变成排污河,这条路也不需要再有浪漫和记忆的气息。
童年时的许多充满童趣的路在时间交替,岁月更迭中不复存在,我踩着地慢慢的走我的路。第一次离家的路,有亲人的陪伴没有很多的惊惧,只是多了自己的努力和刻苦。而父母亲是在放飞自己的希望,他们的努力,他们的辛苦都在为自己的风筝能飞的更高更远。我记起了父亲为我分析填报志愿的理由,记起了父亲为学校不开学去学校询问情况……现在才深深的懂得:无论前方的路在哪里?我的牵挂永远在村庄里那座青砖土瓦,简单朴素的老房子中。
从这座老房子开始,绕过很多房子能到了村中心的学校,学校的操场在村边。是一块很大的空地——黄土地,娇小的我看不到它的边。听说:有条路可直通到大路边,搭车可以到了繁华的城市。每逢上体育课,我就看看操场的尽头,好像就看到了城市。这条路我一直没有走过,当我可以踩在它身上时,模样已经改变。操场上长出了好多的房子,排着整齐的队伍空出一条路能到大路边。
初中开学是姐姐送我去的,“以后再开学就轮不上我们送了”,两个姐姐一边走一边说。初中从老房子开始到学校结束,这条路一直走了三年。师范开学是父亲送我的,走这条路到大路边,开始延伸到远方。多少遍走过的路都没有深刻的印象,有印象的是抱着孩子走这条路。那是个有雪的冬天,本来我要和孩子步行到路口坐车回家。父亲执意要送,原因是孩子太小我扛不动他。执拗不过父亲,祖孙三人踩在雪地,咯吱咯吱……。不长的路程走了很久,关键是小捣蛋还要耍。不长的路程永远定格在我的心中。走到了所谓的大路边等待公交车的到来,我和父亲都没有说话,只有孩子给我们欢乐和氛围。坐在车上的我们疾驰而过,留下父亲慢慢的走,是要走多久才要到家,没有我和孩子是要在寂静中默默的走。印在我的心中是阵阵的酸楚,暗暗发誓不要再有这样的送别。
这条路很短,可它给了我青春的希望,给了我生活的坚强。我在这条路上要走很久,走过我的岁月,走过我的青春。父亲也在这条路上走很久,走过对儿女的牵挂,走出自己的风格。这条很短的路,风景无限。走过春夏秋冬,走过斗转星移。这条路很短,却有亲人的祝福,有亲人的鼓励。
鲁迅在《故乡》中写过:“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是的,地上的路,走的人少了,也便没有了路。路就在人的脚下变迁着自己的历史,有的路走着走着就消失了,有的地走着走着就成了路。那条不愿走的路已然消失,脚下的路却逐渐多起来,身边互相陪伴的人也多了起来。而在这条路上相互陪伴的人会永远不变,童年的我,青春的我,而立的我,不惑的我相伴着不惑的你们,耳顺的你们,知天命的你们,古来稀的你们。还要一直陪下去,你们养我小,我陪你们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