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春节,人们总是提前林林总总,各色菜买一大推,冰箱塞得满满的。貌似,只有菜品丰富,才能显示日子过得好,顿顿做的吃不完才能有年年有余的好兆头。若溪家也不例外。
忙活了大半晌,饺子已经包好了,各种菜也准备好了,四荤四素:凉拌牛肉、红烧清江鱼、可乐鸡翅、孜然羊肉、凉拌西蓝花、金针菇炒蛋、麻婆豆腐、酸辣藕片。看起来都不错,红的、黄的、绿的,白的……挺有卖相,大人和小孩都会喜欢的吧,若溪想着。她老公说他们才搬过来住,趁着过年,把之前给他们帮忙的邻居也是同行那一家叫过来吃个饭。
可是,等若溪和她女儿把菜端上桌摆好,杯碗碟筷一切准备停当,还不见人来,她那贪吃的小儿子看着一桌子菜都要有点等不及了,若溪只得给他拉厨房了,把装盘剩下的让他先吃。然后打电话问询,她老公啊了一声挂掉了,接下来便是门铃的响声。若溪匆忙迎上去开门,不是那一家四口,居然是四个大男人:除她老公外,一个戴眼镜的文质彬彬的同行邻居,进门都伸手来握;一个随时见了都满脸堆笑的物业经理,大概闻见了菜香不停啧啧称赞她老公好福气;一个总感觉眼有点斜的理发匠,进屋都四下打量,夸她们屋装修的好。
满肚子疑问也只有化作热情的迎接。招呼他们进屋坐下,趁进屋拿酒的当儿,若溪问老公怎么回事,她老公嘟囔了一下“文兄说改天咱两家人去他家聚,让喊上物业经理拉拉关系顺便说说违约金的事,再喊上理发的,说你们女人爱摆弄头发。。。”不等他说完,若溪瞬间明白,这城里人打交道都得看看日后的用途,全不像他们旧日在老家时热热闹闹的单纯和喜庆。
席间她那大女儿和小儿子以没有小孩为由,夹了菜到书房吃去了,若溪坐在那里,应和着,听着他们对她所做菜的夸奖,陪着笑,见空也给他们到了酒,他们喝的差不多时,随给他们端了饺子,借口看儿子进了屋。
那顿饭,忙活了大半天,却是吃的最不舒服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