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萧红和她的《呼兰河传》,除了寂寞就是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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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红最吸引人的地方是她的故事,她的经历也足够悲惨,尤其是她的感情生活波澜起伏,与四个男人分分合合,更是给作家们提供了传奇的剧情,她写别人的故事,而自己本身也成为故事的主角,只不过是她人生的故事是以悲剧结束的。

相比起她的经历,她的小说似乎鲜为人知,在这个浮躁的社会里,谁还有耐心去读一本小说,而且这个小说读起来还是那样平淡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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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萧红,她那种倔强、不甘于被命运摆布的精神,虽然她的反抗都是以卵击石,但她至少努力了。我想通过她的小说去走进她,走进她的灵魂深处。

萧红的小说《呼兰河传》我细细的读了两遍。

感觉这本书并不像小说,更像散文自传。小说没有一个贯穿全书的线索,没有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的故事情节,没有个性鲜明的人物,人物和事情都是零零碎碎的,片段式的,不是连接成一个整体的小说。语音也是平铺直叙,娓娓道来。

这也许正是这部书的特别之处,像一首叙事诗,书写着她的童年,她的家乡,她家的深宅大院,她的祖父,村子里的小团圆媳妇,有二伯,冯歪嘴子等等普普通通的小人物。描绘出30年代东北农村的丰富多彩的风土画,一串凄婉的歌谣。

她的语言表达是生动活泼的,是世俗化的,白描的简短的,跳跃性的。

读她的小说需要耐心的,需要慢慢体味的,有时候甚至有点读不下去的感觉,平淡如白开水。

正如她自己所说的:我所写的并没有凄美的故事,只是因为他们充满了我幼年的记忆,忘却不了,难以忘却,就记在这里了。

内心的寂寞和孤独,贯穿这萧红短暂的一生,从《呼兰河传》我知道了萧红为什么飞蛾扑火般的追求美好情感,她想摆脱童年那种透彻骨髓的冰冷,她太缺乏爱了,但命运就是这样爱捉弄人,终其一生,她都被冷漠和背叛缠绕,无法自拔。

她的童年是无比寂寞的,生活是刻板单调的。

呼兰河这个小城里面以前住着我的祖父,现在埋着我的祖父。我生的时候,祖父已经六十多岁了,我没有长到二十岁,祖父就死了。
从前那花园的主人,而今不见了。老主人死了,小主人逃荒去了。
刮了风,小了雨,祖父不知怎样,在我却是寂寞的了。去没有去处,玩没有玩的,觉得这一天不知有多少日子那么长。


萧红的童年是寂寞的,她的内心是极其敏感的,对外面的世界有种执拗的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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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女孩守着荒凉的大院子,院子里种着倭瓜,小黄瓜,有蝴蝶、蚂蚱、蜻蜓陪伴她,后花园堆满了废旧东西,缺口的破缸,旧砖头、哪个生锈的锄头,被雨水冲刷了流了一地的黄色的水,把土地都染黄了。到处都是腐烂气息,到处都是衰败的景象,没有生命的色彩。

她为什么要浪费那么多笔墨去描写她家的后院,哪个荒芜衰败的地方?那些堆积着破砖烂瓦,废铁荒草的地方,还要详细的描绘一把生锈的烂锄头。

在萧红的眼里,这个世界是多么的荒凉破旧,她对自己的故乡自己的家都充满了绝望,她活着是感到多么无聊,无所依托,如一个水中漂浮的浮萍,不知道根在那里?所以导致她一生都在逃离故土,在追寻,缺乏安全感,永远不愿意回头。

只有她的祖父带给她少许快乐。他开朗心底善良,对她充满了关心爱护。祖父给他讲故事,教她背古诗,从早上被窝里念古诗,一直念到太阳两丈高了。

和祖父去放鸡鸭,在田野里奔跑。让祖父给她烧苞谷吃。享受着一个孩子为数不多的溺爱和任性。

呼兰河小城的百姓是凄苦的,他们按照几千年的传统习惯去生活,他们的思想是麻木的、陈旧的、甚至落后的,他们愚昧无知蛮横无理。他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苦?他们认命,觉得这就是上天的安排。

她写到:

那里的人都是天黑了睡觉,天亮了起来工作。一年四季,也不过是随季节穿起棉袄,拖下单衣去过着。生老病死都是一声不响地默默办理。

假如有人问他们,人生的是为了什么?他们不会茫然无所对答的。

他们直截了当的说:“人活着就是吃饭穿衣”那么人死了呢?
“人死了就死了吧!”
穷人们看着办丧事那么排场,都称赞,觉着活着还没有死了好。

他们这些小人物被父母无奈的生下来,没有什么希望,只盼望着吃饱穿暖。但还是什么也没有,从小就逆来了,一辈子也你没有顺来了的事情。

小说实际上也反映出旧社会女性悲惨的命运。

她说:“这就是你的命,你就好好耐着吧!”
年轻的女子,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有这样的命,于是演出了悲剧来,跳井的跳井,上吊的上吊。
逆来顺受,你说我的生命可惜,我自己却不在乎,你看着看着很危险,我却很得意。不得意怎么样?人生苦多乐少。

她同情女性的不幸遭遇,为她们叫屈。

小团圆媳妇,她健康活泼,最后被自己的婆婆害死了。我们应该恨她的婆婆吗?但我们觉得可悲的地方是,她的婆婆觉得自己没有错误,许多村里的人也都这样认为,因为她“照着几千年下来的习惯而思索而生活”,她就是这样去给小团圆媳妇看病的,她就是这样教训媳妇的,是为了她好。就这样一代代传下来,心安理得的去延续那些愚昧保守的习俗,而自己也是自食其果,但又浑然不觉。

可以说萧红用她那双敏锐的眼睛去观察呼兰河人们的生活,她含着泪去回忆着自己的故乡。

她一直都在挣扎抗拒,故乡留给她的是一幅灰暗的图画,太阳没有找照到的冰冷世界。这个地方影响了她一辈子,也让她难以忘怀。

这本书读下去渐渐地发现了有它自己独特的美,但是一种病态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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