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夫,冰淇淋,鸡尾酒。

图片来自网络

也许不是你,我不会懂!

也许不是你,我不会懂世界有多大!

也许不是你,我不会懂世间多无常!

裹着寒风冰雪,南下回到这座鹭城。略带咸味的海风卷着暖阳的温度轻拂过衣领间,令人想当即甩掉厚重的外套,张开双手拥抱娇媚的阳光。同样热情的店员靠着步行街旁的店面招呼着来往客人,春节旅游的余温还没有完全褪去,欢喜的游人不时的在这里驻足。也就是在这条行人涌动的街边十字路口,我第一次见到了她,穿着一身白色连衣裙,别致的红色带子绑了个蝴蝶结在腰间。这个季节还没到穿裙子吧,没有看清她的脸,只模糊的记着一抹黑色的短发和娇小的脸庞,四下观望,一闪钻入了人群,似乎在寻找什么。

我一愣,回过神来,耳边,传来胖子的声音:“番茄酱,今天可是情人节,要不要寝室的哥几个给你开个相亲大会,争取早日脱单?” 当时寝室的上下铺兄弟都叫我番茄酱,因为大一开学那年第一次在宿舍见面,大家都简单介绍了自己的名字,来自哪里,或者平时爱做什么,而我除了介绍了自己之余,讲了个关于番茄酱的笑话,也许那个笑话很冷,大家印象深刻吧,从那以后我的这个别名就被定了下来。其实我承认不太喜欢这个称呼,我不喜欢吃番茄酱,我喜欢薯条就着冰淇淋吃。

“我们几个都考察过了,咱们电子工程系还有好几个都单着呢...”胖子喷着唾沫星子,好像当时催我买他推销的mp3,买过来没几天就劈啪冒烟了,我赶忙阻止他:“得,胖子,你行行好,饶了哥,哥念书期间还不想找女朋友。”

胖子听完我的话,一脸震惊,嘴巴缩成了一个o型,没等他开启嘴炮模式,我继续说道:“好了,今天可是被你拉来买情人节礼物的,不买我就回去了。”

“别啊!” 胖子拉住我说,“帮我参考参考,我没经验。好不容易追上的女票,一定要好好表现!”

“你滚,我也没经验啊!”

“可你总要做点贡献,等买完了我请你吃大餐!”

“好吧!那就帮帮你吧!” 就看在大餐的份上。

“你们第一次约会是在什么地方!,她最喜欢什么?”

“第一次约会当然是咱们大学后面的那片白沙滩,最喜欢的是看书,和话剧。”

“有了,既然你们第一次见面在海边,那你应该送个别致的礼物。”我为我将要出的主意有点小兴奋:“你去学校后面沙滩上选一些白色的沙子回来。”

“拿沙子干嘛?”

“听我说完,拿回沙子后,再去买七色的夜光笔,就是那种涂在墙上晚上会发光的笔,用它们把每颗沙子全都涂上不同的颜色。然后再买一颗夜明珠和一些小贝壳海螺装进玻璃瓶子里。最后一定要再装饰些羽丝作为云雾的感觉。 那真可谓: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啊!” 我郑重的拍了拍他肩膀道,“任务艰巨,兄弟我看好你!”

胖子琢磨了一会我说的话,突然重重的拍了下我的肩膀道:“这礼物好,可行!哈哈,我这就去准备,谢谢兄弟!”

我揉着生疼的肩膀,拽住正要走的他:“说好的大餐呢!”

胖子转手塞过来两块钱硬币,拍了拍我的手,“兄弟,你听错了,我说的是吃大肠,可不,附近也没这个,拿两块钱买跟香肠啃啃,当哥赞助给你的狗粮。”

望着胖子急忙远去的身影,和隐约依旧传来的笑声,我掂量了两下手中的硬币,“哼,狗粮是随便可以喂的吗!”

2.

抬头望了望碧蓝的天空,深深了吸了口酥麻的空气,海风吹的人懒懒的不想动。被胖子无情的抛弃后,我嘴里叼着刚买的烤香肠,无聊的闲逛在街边。过两天就要开学了,寻思着是否买些零食方便面什么的回寝室备着。

“汪汪!汪汪!”一只黑灰色的小狗拦住了我的去路,它脖子上系着跟红绳,前面挂着颗铃铛,蹲在跟前,伸着长舌头哈哈的望着我,叫了两声然后使劲的摇尾巴。

我蹲下身,拿手摸了摸小狗的头说:“小狗,你迷路啦!”

“汪汪!”看着我嘴里叼着的香肠。

“你要这个?” 我拿着半截香肠在它面前晃了晃。

“汪汪!”它舌头伸的更长了。

“好吧,给你了,本来就是狗粮!” 我把半根香肠塞到它嘴里。

小狗一口抢过手中的香肠,在旁边欢快的吃了起来。

“慢点吃,别把竹签给吞进去!”我蹲在旁边看着它,想想自己还挺无聊的,跟狗说起话来。 不过,算了,谁让我是单身狗呢。

“狼先生,你又淘气乱跑!” 一个甜蜜的声音传来,我寻声望去,一抹红色出现在眼前。只见她单手插在腰间,一只手虚点着小狗,说道:“你再这么淘气,我就不带你找家人了。”

“汪汪!”小狗望着她。

“你饿了?我看是你嘴馋了吧。”

“汪汪!”小狗望了望我,又望了望她。

女孩咯咯的笑,看着我说:“它说你的狗粮很好吃!”

一个喜欢跟狗说话的女孩,难道她也是单身狗,我胡思乱想着,嘴里却蹦出一个傻傻的问题:“你能听懂狗的说话?” 谁又能听的懂呢。

“是啊,你不是也听的懂吗,刚才还听你跟它说话呢。” 她把小狗抱在怀里,握了只爪子,跟我挥挥手,“前两天,我在路上碰见它的,它跟家人走丢了,这几天一直带着它找家人。”

我那是自言自语啊,妹妹,怎么就真能听懂小狗说话了呢。

“狼先生,你不许乱跑了,听到没!”她继续对着小狗说着话,小狗回应了声,“汪!”

接着她转向我说:“不好意思,狼先生把你的口粮吃了!”

我苦笑不得,说“别,给它吃正好。”

她歪着头想了想,“这样吧,为了弥补你的损失,我请你吃最好吃的东西。”她说着腾出一只手,过来一把拉住我的手,拖着我往前走。

“天哪,幸福来的太突然了吧,难道我要脱单了!”青春期的少年此刻已经限入自己的臆想,从相遇,相知,恋爱,结婚证上难看的照片和双方的名字都想了一遍。“等等,想什么啊,我还不知道她名字呢!”

等回过神来,我被拉到了一间有一些古风的小院子里,房子不大,只有两层楼高,看得出来有一些历史的年份,门口被常青的绿植点缀,屋内依稀可以见到装修的有些欧式咖啡厅的格调。她拉着我走进大门,对老板说:“老板,来两份奶油草莓华夫饼!”

两人一狗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她正对着我,突然把手伸到我面前:“不好意思!我的礼貌呢,我叫伽蓝。你呢?”

我伸手礼貌的轻轻握了下她的手指说道:“叫我番茄酱吧,朋友都这么叫我。”

“番茄酱,好奇怪的名字,他们为什么这么叫呀?”

“因为我讲了个番茄酱的冷笑话,把他们冻住了。”其实我想说是他们不会欣赏笑话的真谛,好嘛!

“说给我听听,好吗?”

“好吧,话说一只青番茄和一只红番茄一起去逛街,突然路上冲过来一辆大卡车,从红番茄的身上压了过去,青番茄在一旁指着红番茄大笑:哈哈。。。哈哈。。。番茄酱!”

她听完咯咯的在笑,笑的腰都弯了,她一边笑着一边说:“哈哈,哈哈,红番茄好傻。”

我一时出神的望着她,第一次有个姑娘听了我的笑话,笑的那么开心的,难道我遇到知音了?

正待大展身手,把我压箱底的笑话搬出来,服务员把两盘考的金黄酥软,冒着奶香味的华夫饼送了上来。白色的陶瓷大盘里放着一块四方满是格子的华夫饼,上面撒上了糖霜,饼的另一头上面摆着一团球状的奶油,四周切成半块的草莓,围着奶油球绕了一圈。

“快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珈蓝拿着手中的叉子兴奋的跃跃欲试。

我也拿着叉子,切下一块华夫饼醮了点奶油放到嘴里。温热的饼体被烤的外酥里嫩,一口咬下去酥脆感和随之而来的柔软口感混在一起,糖霜和奶油的味道冲入华夫饼特有的黄油和鸡蛋香味中,在嘴里百转千回,让人不由的有股幸福感从心间升腾在四周环绕。

“真好吃!”

“好吃吧,这是我在这里吃到最好吃的东西。” 不消一会,她已经消灭了一大半了。

“汪汪!”小灰狗坐在旁边的位置上,嘴馋的听着她手里的叉子,拼命摇尾巴。

“狼先生,你刚吃了酱先生的口粮!不许再吃了。”

它呜呜的叫了两声,趴在椅子上,却睁着个无辜的大眼睛瞧着珈蓝。

都说了不是我口粮啊,酱先生又是什么情况,“咳咳,还是叫我酱哥吧!” 我有点小尴尬。

“珈蓝,一会你要去干嘛?”

“我要帮狼先生找家人,这是我在这里的最后一天了!”珈蓝伸手摸着小灰狗的头,关心的看着它,它歪着脖子温柔的蹭着她的手心,低声的呜呜叫了一声,似是有些不舍。

原来是这个城市旅游的呀,我心里想着,真是好心的女孩,在这最后一天了还想着先给小狗找家里人,我觉得作为这个城市半个良好市民,三好学生,有义务和有责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而且。。。我也想多了解下她吧。

“那我也一起帮你找吧,反正今天下午我也没事!”

“是吗,太好了!” “汪汪!”小灰狗也站起来朝着我摇尾巴。

“大狼说你人真好,要给你介绍对象,咯咯咯咯!” 我听着她的笑声就像夏日被微风吹过的风铃一般悦耳,如同世间的精灵,鼓动着翅膀在天地间飞舞。但是小灰狗给我介绍对象是几个意思,单身狗也是有自尊的。我没好气的伸手狠狠的蹂躏了几下灰大狼的毛头和耳朵。

3.

就这样,这本该被越来越温暖的阳光晒得慵懒的午后,我神乎其神的遇到了这个神奇的能“听懂” 小狗说话的女孩,并跟着她,或者是灰大狼乱串的在前面领着我们走在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终于在傍晚时分,我们帮它找到了主人。灰太狼刚开始幸福的跑向它的主人,兴奋的围着他转了几圈开心的叫着欢呼。但当它意识到即将与我们分开,或者应该说跟珈蓝分开,它流露出了不舍,它跑回到站在不远处的我们,蹲在面前,对着珈蓝叫道:“汪汪,汪汪,汪汪!”

珈蓝也是不舍的摸了摸它都头说,“好啦,我知道,也谢谢你这一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汪!”

“以后别再走丢了知道吗!也不要随便乱吃陌生人的东西!”

灰大狼看了看我,也对着我叫了几声。

“它说什么?”我转头问珈蓝,却不知为什么她白皙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她轻拍了下灰大狼的头,说道:“狼先生乱说什么,去吧,以后要照顾好自己。”

“呜~!”临别的时刻,它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舍还有一丝莫名的担忧,它再一次蹭了蹭珈蓝的手,往回走去,最终它回头“汪”的叫了一声,跟着主人走进涌动的人群,消失在人海中。

望着离去的小小身影,我同样有些感慨,人世无常,相逢是缘,一人一狗生命的轨迹在前一刻交叉缠绕然后在后一刻又随即分开离去,就像嵌在我们每一个细胞中的DNA,也许每一次环绕代表着生命中遇见的某个人。我转头看向身边眼角泛着泪光的珈蓝,也许是命运让我遇见了这个女孩,她温柔的跟狗说着话,她听到我的冷笑话能笑的喘不过气来,此刻,我竟然期待眼前这份真实能延续的更久一些。

好不容易从多想的毛病中回过神来,我拽了拽她的袖角:“别担心了,走,我请你去吃好吃的!庆祝灰大狼找到家人了。”

“恩,吃什么!”她抹了抹眼角。

“当然我最喜欢吃的薯条和冰淇淋!”

“额。。。那怎么吃!”

“蘸着吃啊!”

她满怀不信任的眼神,跟在我后面。

4.

披着夕阳的金黄色,我们走在白色的沙滩上,影子在前面拉的很长,脚边金色的海水温顺的荡着浪花。早春的太阳温度来的快去的也快,走在海边,起了一些凉意。但我们一人手里举着一个蛋筒冰淇淋,我手中还拿着一大包薯条。见她开心的舔着手中冰淇淋,我把薯条递到她跟前说:“真的,相信我,薯条加冰淇淋可是绝配。” 她看了我一眼,小心翼翼的拽出一根薯条,顺势在我的冰淇淋上醮了一下,塞进嘴里。

“干嘛!”

“我怕薯条污染了我的冰淇淋!”

我哭笑不得的盯着她:“我说的没错吧,好吃吧!”

“好吃是好吃!”她嚼着口中的薯条,想了想:“但我还是更喜欢冰淇淋的纯粹!”

“好吧!你说的有道理。薯条油腻了些,但是我觉得冰淇淋就着某样东西一定很好吃!下次找到了我再推荐你。”

“好啊!不过你看冰淇淋就着蛋筒不就很配吗! 好吃!”

我看了看手中的蛋筒,烤的淡黄色的酥脆卷筒托着雪白的冰淇淋,卷筒上一个个细小的方格子像极了之前吃的华夫饼。近在眼前的东西的美好,总是最容易忽略的吧,我想。

我们踢着脚下的沙子,在渐冷的海边继续走着,我关心的问道:“冷吗?”

“有点冷,不过吃着冰淇淋就不冷了!”

“为什么?”

“因为身体外面很冷,然后我吃着冰淇淋把身体里面的温度降到跟外面差不多,然后就不会感到冷啦!”

奇怪的理论,不过说时候我好像也不是那么冷了,除了胃里有点凉凉的。

夕阳把影子拉的越来越长,天边的晚霞由最开始的金黄,变成橘色,又变成现在的红色。 一颗明亮的星星已经爬上天空,新闻里说这是最近刚变的肉眼可见的星星,成为夜空中最亮的一颗。珈蓝驻足,抬头望着天空,不远处翻滚的海浪在夜风中渐渐大了起来,传出哗哗的声响,似乎要涨潮了。我们沉默的站在一起,我望着她,她望着天上的星星。最后一道落日的光芒撒在她的脸上,乌黑的短发被风掀起,盖住了她精致的脸庞,双眼中似乎透着一股不舍。

“酱哥,你说如果这是我在这里的最后一晚,该做些什么?”

如果知道缘由,我肯定不会说接下来的话,如果她只是普通的游客,将要离开这个城市,我会感到惋惜,但不会如此心痛。 但是当时我又如何能知道......

“当然是去看烟花啊!”我转回头,指着斜对面的海堤处,那里人头涌动,说道:“今天情人节,这里的传统会燃放盛大的烟花,非常非常漂亮!”

“好啊!”她主动牵起我的手,没来由的我感到一阵眩晕。

“我们一起去看吧。”她说。

“我们先去买点喝的吧,冰淇淋吃的有些腻了!”我感受着她手心的温度,也许海风吹的,微凉的细腻,我手握的更紧了。

后来我们拎了一打预调的鸡尾酒闲逛到观看烟花的海岸边。她说她喜欢喝这种饮料,它完美的把果汁的酸甜和美酒的甘醇用苏打水的起泡卷入味蕾,特别是柚子加伏特加的味道,清爽微甜和甘冽令她流连。

岸边坐满了成对的情侣,互相依靠着,等待烟花。我们找了个安静的角落,互碰着手中的玻璃瓶。我不怎么会喝酒,酒精的作用下,我变得特别的健谈,我们聊了很多很多,但其实大部分都是我在说。我讲了好多好多笑话,她咯咯咯的笑着。看着她因为酒精升起红的如熟透苹果的笑脸,我已经有些心神不守,朦胧中,我觉得她开心的外表下藏着莫名哀伤的情绪。

当夜完全黑暗下来,夜空中的那颗明亮的星星跟升起的圆月交响呼应。“咻”的一声,一颗烟花带着火尾升腾而起,我们抬眼望去,它在月亮的旁边炸开一朵嫣红的心形,把月亮和星星扩在中间。紧接着一朵朵火树银花在空中竞相绽放,倒影在海面上的波光粼粼,感觉天地间的一切美妙都呈现在眼里,仿佛来到了天堂。

绽开的天花照亮了我们,在旁边的石头是不时的印着相互靠着的影子,我握着她的手喊道:

“珈蓝,你要到哪里去?”

“不清楚呢!”她双手拖着腮帮子,望着天空。

“你是哪里人?”

她指着天空中说:“那里!” 我沿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那里有颗天际间最亮的星星在群花间闪烁。我瞬间迷失在天空的美丽景象。

“酱哥!”她的声音穿过隆隆的烟花声,在耳边轻语。“谢谢你!”

我猛然回头!...

那晚她就那样消失了,在烟花炸开耀眼的光芒中。就像梦醒的时刻,梦中的世界在你眼前消失,似乎不曾存在过,甚至刹那间你已记不清梦中人的模样,而当时梦醒的是她,我却留在了梦中。

5.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梦见她握着我的双手跟我解释了一切,我能感受到她双手微凉细腻的温度,但不甚明白她所说的意义。她说她确实来自那颗最闪耀的星星,他们的太阳比我们大好多好多倍,亿万年前,他们的这颗恒星到了寿命的终点爆炸了,变成了一颗超新星。太阳的爆炸毁灭了一起,包括她和她的亲人。

爆裂的恒星级能量在亿万分之一秒中,从原子的层面撕裂了她的身体,而她在意识到痛苦前已然消逝。但是不知什么原因,她被这场爆炸转变成了量子形态,然后被超新星爆炸的光和能量卷裹着在宇宙中用光的速度行走了亿万年的时光,这亿万年里她都处在量子体的无意识沉眠,直到那一束光来到地球,恰好碰到我们太阳的能量爆发,把她从量子态唤醒,显现在人世中。

她一共在世间行走了12天,一直是孤身一人,举目无亲,但在最后一天却遇见了我,她说这是她的幸运。

我问她,那你接着会如何,要去哪?

她摇摇头说她也不知道量子态的奥秘,也许她会继续曾睡亿万年,也许她会以量子态的方式在世间行走,但是据说量子形态的物体只有在人偶然游离于清晰与梦境之间的时候才能见到,或者是当你日益衰老,当死亡来临的那一刻也许能最后一次见到她。

就算是梦,我也想在梦中对待一会,然而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枕边已经湿了大片。

许多年以后,我大学毕业开了一家古朴的咖啡店,店里除了咖啡只供应华夫,冰淇淋和鸡尾酒。我把华夫饼上的奶油球换成了各式口味的冰淇淋球,撒在上面的糖霜换成了淋在上面的蜂蜜和巧克力酱。烤的火热的饼体,配上冰凉的冰淇淋,再加上蜂蜜和巧克力酱的特有的甜味,回味中再抿一口甘醇散发着果味的清香的鸡尾酒。我想对说珈蓝说我终于找到了冰淇淋的完美搭配幸福的味道。 我知道她都知道,因为有时工作忙到通宵,在黑夜与黎明之间,当我伏在案头睡意迷蒙的恍惚间,我能感受到那微凉细腻的温度。

偶尔我会抬头望着天上依然闪耀的那颗最亮的星星,我明白亿万年前它就已死去,但光芒依然照耀着我们,就像那时的爱情,它还没有开始,已经彻底凝固在亿万年前恒星爆炸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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