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的时候喜欢告诉别人自己四岁了,八岁的时候喜欢告诉别人自己10岁了,13岁的时候喜欢告诉别人自己16岁了。我一直一直,都盼望着长大。
直到今天16岁了,我执拗地跟每个人强调,自己只有15岁。仅仅是因为那个慢慢逼近的生日,我不再憧憬的生日,还没有到来。时间真是个奇怪的东西,你不重视它的时候,觉得它几乎是静止的,动也不动,像是要故意气你;等你重视它了,它反而不高兴理睬你,两腿一蹬,窜得比兔子还快。现在,就是它不高兴搭理我的时期,因为我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再像个孩子了。时间不够了,我还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学成,就要成年了。
只有两年了,我还没有决定好到底该做什么。虽然蓝图逐渐清晰起来,可是道路太多,想做的事太多,如何做得过来?必须要做出抉择了。眉心连皮带肉丑陋地堆在一起,恨时间是个无情的种,更恨自己是个优柔寡断的人。
《皮囊》里黑狗达的理想引路人——文展,小小年纪就清晰地绘制好了自己的未来。为了培养自己的领导能力,带领一大帮孩子一边学习一边玩耍;为了练习控制分数的能力,可以把自己关在家里一整个冬天都不见人;为了去大城市有更好的前途,背弃了自己的家乡……最后一步我是绝不赞成的,虽然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意味,但对家乡的感情我无法割舍。文展行事的目的性可能是太强,也太过心高气傲。但撇去那些不值得学习的东西,他早早清楚自己的梦想并为之奋斗的心,是让我感到望尘莫及的,粗俗一点说就是“赤脚都跟不上”。
我可能就更像黑狗达本人,对未来感到迷茫,手足无措。日日夜夜翻来覆去也找不到最主要的目标,只是林林总总交织在一起,心烦意乱。
文展告诉黑狗达的那些话特别有道理:“我要告诉你的是,困惑、一时找不到未来的大目标这很正常,没有几个人能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可以过什么样的生活,你做好眼前的一件件事情就可以了。”
“按照生活一点点做好,生活会给你答案的。”
“别着急,到自己能明白的时候,就会突然明白的。”
以至于后来黑狗达即使没找到目标,也还是会沉稳地说:“我不知道,就先做好小事,大事以后再想。”
这话想来是不无道理的,一小步一小步组成了一大步,而一大步一大步,又组成了人生。有时盲目着急反而会使人像热锅上的蚂蚁,容易一事无成。
所以就算没有时间了,也必须慢慢来,总不见得能飞啊。看完“天才文展”这章,我是豁然开朗的。并不代表不需要继续加油了,只是明白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困惑期。
必须要好好成长了。
村上春树说:“你要做一个不动声色的大人了,不许情绪化,也不要流眼泪。”听死来是有些残忍的。也许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吧,每个人的必经之路,这么想来也就不觉得委屈了。毕竟长大,是无论如何都让人憧憬的事。
即使如此,有时候还是忍不住自私地想:
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