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旧书

五六天了，也没见那婆婆再来卖旧书。

五六天了，我才开始翻阅那四本旧书。

五六天前，我才开门，见一婆婆步履蹒跚地拖着买菜手拉车经过我店去旁边的废品收购站。车内书码放齐整，我一眼就瞥见了这本码在最表面的《蒋勋说红楼梦》。废品站只肯出价四毛每斤，婆婆委屈地嘟哝着“你上次都是五毛的”，说完决绝地回转。我见状说“我挑几本书，卖给我吧。”，于是就有了这四本书。婆婆怯生生地开价“给五块吧”。我手头正好有六块的零钱，就给了她，说“六六顺”。婆婆说这些书都是她孙子的，现在嫌碍事，还有一大堆，过两天再拖些来，让我再挑拣着卖。

这时又有一街坊对这批书感兴趣，说是想卖回去给她念初中的儿子当课外书读。我推荐加促销，她挑了十本，婆婆只收了十块。昨天，她跟我说“《西游记》写得真好！”，但又很失望地说，她儿子对这些书、特别还是旧的，很不满意，也就没有开读的意思。

今天，把那四本书粗略地翻看了一番。读旧书的好处之一是能与它们的旧主人相隔时空交谈。旧主人看来读书是认真的，做了好多批注；但有些虎头蛇尾，百来页后，批注就渐少渐无了。

“书非借不能读也”，诚哉斯言！我的书架满满堆积，有好些书除了逐渐泛黄外也仅仅浮光掠影甚至不曾临幸！“没时间”似乎是个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理由。但愿这次买旧书，给我提个醒、棒喝一下，不要再叶公好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