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广西一个小村,住着三百多人。
刚解放的时候人不多,因为广西是自治区,那时计划生育不是很严。
每家的都有好几个孩子,最多的有九个。
一个小姑娘,叫刘多余。
在这个小村里家都有两三个儿子,多的有五、六个。刘多余家里有四个姐姐,一个哥哥,她还没出生的时候,她爸妈以为她是个男孩,连名字都起好了,叫刘海金。
可是,等她出生了,他爸妈看到了却是叹了一口气,又是个女儿,真是多余的。
她爷爷知道她妈妈要生了,一直守在门外,知道又生了个女孩,黑着脸,净是赔钱货。
走进屋里头,发话了,不用想名了就叫多余吧,说完扭身就走了,走的时候交代她爸爸,家里人口多,你媳妇休息几天就下地干活吧。
她爸爸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不敢说,抓着自的头发蹲在门口,不知如何和她妈妈开口。
刘多余有两个大伯,一个小叔;两个大伯家有三个儿子,小叔家也有两个,就她家只有他哥哥一个。
她爷爷觉得她妈妈的肚皮不挣气,净生女孩。
在农村一直以谁家儿子多算有本事,打架的时候就有人帮忙,特别是儿子少的遇事都要忍着,你儿子少肯定打不过人家的,一个儿子都没的更是抬不起头。
刘多余的妈妈坐月子刚过十天,就下地干活了。虽然结婚了,可还是一大家子人在一起吃饭,并没有分家。
本来她妈妈坐月子,厨房的活可以不做的,可是由于刘多余是女孩,他爷爷说,她不干的话,家里就少一个人挣公分,年底粮食就会分的少。
他爸爸心疼她妈妈可也不敢违抗她爷爷的话,她妈只能每天做着一家二十口人的饭。月子里碰了凉水,她妈妈一到冷天就手脚冰冷。
刘多余慢慢长大了,三岁的时候已经很懂事了,只是因为是女孩一直不讨她爷爷喜欢。
有一回,她和小叔家的小儿子玩,被她小叔的儿子打了,她爷爷刚好经过,她哭着告状,她爷爷只是两眼一瞪,再哭打死你这多余的,说着把她小叔的儿子拉走了,一边还说以后多余再惹你,你就揍她。
刘多余长到八岁,那时候已经分了家,和她爷爷见面少了,挨骂也少了。
刘多余不明天为什么四个姐姐都讨爷爷的喜欢,可为什么独独唯有她让爷爷厌恶呢,长大了才知道,因为她是女孩。
村里的小孩看到她就叫多余、多余,家里人也叫她多余,等她上学了认了字,明白了多余的意思,就是多出来的可以扔掉不要,可有可无。
她常常想她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上。
后来她爷爷生病了,她家和她大伯,还有她小叔家轮流着伺候他爷爷。
轮到刘多余家,她妈妈急着去地里,叫她去给爷爷送饭。
她把饭放在桌上就去上学了,她妈妈走的时候交代她要把饭放到她爷爷手里,因为她爷爷眼瞎了,可她想到,从小到大他那么厌恶自己,自己为什要对他好呢,管他吃不吃呢,刘多余只对她爷爷说饭放在桌上了,就上学了。
等放学回来,她妈妈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她,原来是爷爷摸着去拿碗,把碗碰掉地上了。
当时她心里竟然是一丝高兴。
再后来她爷爷死了,刘多余十四岁了,上了初中,很聪明,总考前几名。
懂得多了,想起那一件事,总是耿耿于怀。到了大学,学校组织学生去敬老院做义工,刘多余也参加了。
在照顾敬老院的老人的时候,刘多余眼眶湿润,这跟自己没血缘的,自己都愿意照顾,何况那是自己的至亲呢?自己为什么不能对他好点呢?
子欲养而亲不待。
刘多余深深的懊悔,但愿有来生,她想她定会亲手把饭端放在他爷爷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