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岛的冬季是危险的,不要把景点当作景点,它们在前人眼中,可是美丽而又危险的未知之地。闯过狂风是闯过千军万马,想象这路的开辟者经历过什么,那是看不到的故事,这路正是因着故事而魅力十足。
而冰覆盖了着路,自然的力量终究盖过人类,作为人类的我们只能尽量选择保住自己的双脚不要打滑,努力前行。
来到清晨的牧羊瀑布瀑布前,看到冰雪中的水帘上,挂满了流云般的冰刺,以我们肉眼无法窥探的速度冻结流水,来年的春天,它会再次活跃起来,在一瞬间洪流就回破冰而出的水,我已在它几乎被冰封时品尝,清凉甘甜是它的味道,我以世界上最早人类的姿势伏在冰上,感受到地球万年不变的味道。
当绕过瀑布看向阳光下的冰川,它们坚固的挺立在将人脸照的通红的阳光下,蓝白色的冰川覆盖上一层温暖的光,干净的蓝天将时间定格在这一刻多了一会儿,时间便将我载到黑色的沙滩。
黑沙滩将冰岛南部像儿童画一样,用描边笔勾勒出来,柱状的黑色玄武岩,与北爱尔兰的巨人之路有所不同,那是如远征的巨人般广阔地伸向大海,而是这里的石柱相拥在一起,在山上打出一条通向天空的路。
洞穴为我提供了一个歇脚地,以此逃离扑面而来的海浪,白色的浪花在黑沙滩上冲出晶莹的泡沫,跳过玄武岩,爬上巨石,我看到粉色的夕阳,以高挑的角度改变大海的颜色,将白色的海浪打成橘黄色,晶莹的泡沫也成为了晶莹的蓝。
这是我不曾想过沙滩的配色,没有与阳光一样金黄的沙粒,没有太阳伞下穿着蓝白条纹泳衣的度假者,而是冷静的地球,在世界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特色,无法偷走,让人无心破坏。
海中孤立的岩石被打磨的奇形怪状,它不是泼墨山水画也不是油画,那是一副未知力量雕琢的抽象艺术,提醒你不仅在地球上,同时在世界每一个角落不停的绘画,那是人无法窥视,只能感受到结果的存在,就像我们感受不到地球的自转,而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浪花。
走在沙滩上,看着落下的太阳,又想起《星际穿越》中安妮海瑟薇饰演的布拉德站在遥远的星球上,孤单的等待新生命的诞生,怀念而又不切实际地期待着那个伟大的人。
几小时后,我仔细摸了摸一块圆圆的黑色石头走了,它有磨砂质感而又精细无比,和这沙滩一样美妙,敬畏自然在这里是每个人心中的主题,但看着这个世界还有这样的角落,我如《地心引力》中航天员重返地球,站起来而感受到生命的力量,那是与自然对抗持衡,而又和谐伟大的存在。
将思绪从魔力的黑沙滩抽回,再次等到太阳升起,我踏上了前往冰湖的路。
相比用过WIN10的朋友或多或少都看过蓝冰洞的照片,遗憾的是在狂风呼啸的冬日,我没有机会去探索异世界的面目,去目睹不真实的存在。
但路上非常幸运地得到向导的同意,坐在门边比邻司机的位置。我看到司机的手紧握着方向盘,那同时紧握着他的心,大风不断击打行驶在结冰道路上的车,他驾驶着车保护着温室中的人。
我也明白,冰岛的司机都是探险者,护送者,方向盘紧抓车轮,也紧抓着司机的双手,如宇航员在太空旋转的飞船,带着目标飞向宇宙深处一样,将旅人们送向冰岛南方最靠西的冰湖。
我是比所有人都兴奋的,不仅是游客要游玩的喜悦与期待,更是是为了去看那瓦特纳冰川,看看《星际穿越》曼恩博士所降落的冰冻星球,那片冰川的边缘被称为冰舌,从两座雪山中伸了出来,但也无缘多看几眼,冰舌附近正是风口,若多停留几分钟,将无缘目睹之后的冰湖。
通过相机拉长镜头,我看到了一丝冰川的细节,但以足够震撼,我仿佛看到《指环王》中波罗和莱格拉斯扶着佛多越过冰山,看到《黑暗物质》中莱拉骑着披甲熊狂奔,更是《三体:死神永生》中罗辑窥破宇宙真相,看着冥王星跌入二维似的震撼,是一副名为星空的巨画,透过镜头缓缓清晰地展现在我的眼前。
像梦一样转瞬即逝,我又跌入另一个维度,当来到冰湖,伫立在那里的前几分钟我都努力地去记住这一刻,再次冰岛令我感受到自然的真理,是《三体:黑暗森林》中罗辑博士梦想的那片“世外桃源”。但我看到冰湖时已冷静下来,用相机捕捉了那天边的一抹金黄,照亮这一瞬间的冰湖。
冰湖的冰不像你去点一杯雪碧,碎冰零散地堵在表面,而是像玻璃做的荷叶,如植物一样,生机勃勃地环绕着冰蓝色的天地,乘舟穿过这湖面,想象就足矣令我震撼。
向导告诉我,远方的冰川在二十年前还在自己的脚下,随着全球变暖,它已退至山口,也许20年后,我们将没有机会再看到,再登上那冰川,适合登陆冰川的平原渐渐消失,我们终将失去登上它的机会,多看一眼,就少了一点。星际穿越的广袤冰川将变成黑色的岩石,告知你地球最后的底线。
想到这里,就有有一丝遗憾,不仅当地徒步向导这一职业将会消失,也许在未来再次前来,我将失去亲眼目睹的机会,只剩下通过照片来感叹,无法再踏上那星空巨画。
一日都是幻想的世界,而当日最后的风景,却是我熟悉的,女生们冲着刘昊然来到钻石黑沙滩,那套广告拍摄的相当经典,但可惜刘昊然来是是夏天,钻石零散不多,只剩下黑色的沙滩,他拿起一块拳头大的冰,向着镜头伸去。
我也尝试去找一块拳头大的冰,但冬季我所能找到最小的,都是一只成年橘猫的大小,单手费力地举起,手被冻得冰凉,只得快快放弃,一屁股坐在大冰块上,学吴亦凡的双手合十姿势,海浪从后方逼进,如《泰囧》中黄渤似的逃向远方,和刘昊然一点边也沾不上,最多也就拍成个几年前来冰岛的陈柏霖。
再回头,人已变得稀少,钻石黑沙滩上的露出一块没有人的地方,这片黑沙滩不像昨日看到的那样的像个孤单的荒凉星球,而是天鹅绒托着地下矿洞里满当当的晶石,从水面里冲出,露在冰冷的空气中,展露地球魅力十足的模样。
在回程的路上,我不断向我的向导感叹,我真是太幸运了,天气若是不好,怎有机会见到这样的美景,见得到如此晶莹剔透的冰蓝色。
也许是过于知足,接下来在我看来几天也是一帆风顺的,在第五日的黄金瀑布边上,狂风让我无法在原地驻足多一秒,草草看了一眼就跑回温室之中,一回头,所有人都被风刮的像纪念品店中娃娃一样的发型,毛发显得稀疏而凌乱,可真是应景。
冰岛之旅中,名声在外最响亮的景色,叫做黄金圈,作为冰岛最早开发的景点,这里有着喷射最高可达百米的间歇性喷泉,但大风天使得拜访当日,喷出的泉水都被吹散,无奈作者本人早早离开,只留下后方通行的旅人发给我一段奇妙的视频,以供想象。
可能是大风吹的谁都不好看,作者在拍照是特别爱照背影。当飓风吹打在脸上,我体会到毛主席当年感叹“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气魄。
而在我身后帮我拍照留念的旅友,则记录下我“和平精英”似的站姿。
在冰岛冰山中的最后一晚,是草帽山的山脚下。向导说那是摄影师的最爱,爬到附近的小瀑布上,拍日出,拍日落,拍极光,小镇里个个都是白日梦想家。
无奈当日造访草帽山和《权力的游戏》中,抓异鬼时的天气一样,失去了阳光的照射,世界被白色包围,留给我们神秘的一顶草帽。
冰岛之旅的最后一日,在天堂之眼和怪石边结束,我在回程的飞机上,听着汉斯季默的星际穿越原声《Dust》,写下这篇回忆。
愿我再来时,听着《Stay》和《Where We’re Going》,像《星际穿越》结尾时库珀满怀希望奔向布兰德,像最后一日我在冰岛酒店看完《星球大战9》,将C3PO那句对冰岛说,Just Take Last Look.